气息一时间交缠。
心里边好像揣了只兔子,要从她喉咙里跳出来。但宋言却出奇得没有动作,只江潋微微仰后了头。与她拉开了距离,更没叫她看清楚他的眼睛。
“怎么了?”
声音明明还很柔软,但就是听起来有些暗沉。
“我…我忘了问你受没受伤?”
江潋口中缓缓呼出口气,“你问过的,我没有受伤,我很好。你还冷吗?”
宋言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是犹豫了很久,忽然将两条手臂缠上了他脖颈,“冷的。”
环着自己的身子明显紧绷了一瞬。宋言也忍不住将牙齿咬在了唇上。
默了少倾,额头又贴到他颈上。彻彻底底与他挨在一起。
那一线阳光的颜色从橘红慢慢变得浅淡,最后彻底叫黑暗替代。
江潋猜测着她为何有此动作。时而满心欢喜当她对自己动了心、时而又暗下深思,提醒自己她是太冷太怕了。
两人都没再开口。好似各怀心事一般,心中想着自己的密密。
入了夜以后温度更低了很多。
宋言却觉得江潋浑身越来越热。额间所触的皮肤甚至有些滚烫。她忽然意识到江潋必定是受伤了,此时应当已经发起了高热。
“江潋!你,你怎么样啊!”
“嗯?”
宋言以为他已经烧迷糊了,至少也该是虚弱的。但他声音还是很沉稳。听不出一点不对劲。
“你很烫!”
“…”
江潋一时失语。直到宋言一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他忍了许久终于将她指尖攥住。
“我抱着你…”
喉结滚动了一瞬。
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微微动了动腿将她挪了挪地方,隔开了身体不适。
一时间又有些无奈的好笑,“你懂么?”她当然不懂,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问她。
“我懂!”
笑意僵在嘴角。他低头看她。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宋言从他的动作里能猜到他眼中的询问。
她立时又回答道:“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受,是因为坠崖时,你将我护在了怀中,你抱着我受了伤,现下伤口必定是流了很多血,才发了高热。”
“你刚才摸到伤口了么?”
“…”
犹豫少顷,宋言还是不大相信道:“手臂肩背似乎没有”
江潋点头,“嗯,腿上也没有,都是擦伤。不碍事。”
宋言将信将疑。却不忘追问,“那为何会这么热呢…”
“宋言,睡觉吧。今夜他们应该会从崖底一点一点搜寻。如果找到了我们我在将你叫醒。”
“你为什么这么烫?”
江潋无奈轻笑。“因为我是男子,体温本身也要比你高些。”
“这样么?”
“当然。”
“宋言,如果饿的话就忍一忍,靠在我怀里睡吧,睡着就好了。”
黑暗密闭的空间会让人意志格外萎靡。也确实到了深夜。宋言眼皮微垂,将手紧紧环着江潋颈子,慢慢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渐渐响起。江潋抬手摸了摸她手腕,温温热热的,应当不冷。
到了后半夜还是将她腕子轻轻拽下来,一双手放进了怀里捂着。下巴轻轻蹭了蹭她额间软发,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在夜门关的时候。
那时宋言醉了酒,他也是这般抱着她睡觉。那也是他第一次跟她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