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出身皇家,又久历沙场,对于温伯平的呵斥,李成默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压下心中担心的事情,脸色变沉,声音微怒道:“温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哼!”温伯平看了李成默一眼,甩袖子进了屋中。
李成默再次愣住,这温伯平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
“你进来!”
让他进去?温伯平竟敢如此的命令他,他倒要看看这老头想怎么样,李成默的脸色更沉,抬脚进了房间。
温伯平坐在房间里,李成默进来既不起身相迎,也不跪拜行礼,在李成默面前嫣然一副长者的姿态。
李成默进屋见温伯平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气恼,正所谓“物极必反”,李成默气极反而显得有些平静了,目光阴沉的盯着温伯平,温伯平不说话,他也不出声。
温伯平盯着李成默看了会沉声道:“跪下!”
“你,放肆!”李成默怒极,平时他以礼相待,自问对他温伯平不薄,没想到他今日恩将仇报,更是得寸进尺的喝令他下跪,他是什么身份,居然喝令自己这样一个堂堂的王爷向他下跪。
“跪下!”温伯平依旧沉声道。
“你,温伯平!”李成默已是恨得牙咬切齿。
“怎么,难道老夫还受不得你这一跪吗?”温伯平看了眼李成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温伯平,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温伯平若再敢放肆,他一定会杀了他。
“你想杀我?”温伯平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李成默,目光凌厉,似是要将他穿透。
见到如此目光,李成默心内一惊,性情一向随和的温伯平竟会有这样的眼神,被他这样盯着,就像有张网网在自己身上一样,令他周身的不自在。
“怎么不说话了?”温伯平见李成默有些愣怔的望着他,声音有所缓和。
“你是什么人?”李成默沉声质问,这不是他平时见到的温伯平,不,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此人城府如此之深,隐藏在他身边十多年,而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若他真想对自己怎样,岂不是……李成默突然感觉到脊背发冷,不敢再想。
“你母妃可曾告诉过你一个叫温周的人?”温伯平淡淡的问道,神色有所缓和,刚才那种凌厉的目光在他眼中已不复存在。
温周,李成默心中一动,只觉浑身发冷,十年前,母妃临终之时屏退左右,趴在他耳边轻轻说出她最后的遗言:“孩子,记住,你的亲生父亲叫温周。”说完最后一个名字,母妃便离他而去,她是微笑着离开的,走时是那样的安详,这是他记忆中母妃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仅仅因为喊着他的名字,就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亲生父亲,不,他的亲生父亲是大周的皇帝,是当今的天子,当时,情绪激动的他真的想大声质问母妃:“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父皇,为什么要让他成为别人的野种,你是堂堂大夏的公主,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然而面对已经死去的母妃,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任泪水无声落下。
这是他的秘密,是他不能对人说的秘密,母妃走后,他习武学文比兄弟们更加的刻苦努力,终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委以重任,他不去想母妃的临终遗言,不去想那个叫“温周”的人,刻意压下心中的秘密不去想,但是十多年来,母妃临终前的这句话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身世,但面前的这个人却如此向他询问,李成默望着温伯平,目含凶光,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怎么,你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吗?”温伯平看着李成默,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同时也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杀意。
“你住口!”李成默低声怒吼,不,温伯平不是温周,不是他的父亲,不是!
李成默怒极找不到发泄之所,看他双手紧握,青筋暴露,浑身颤抖,温伯平,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温周,温周轻叹一声道:“默儿,是为父对不起你母妃!”
“住口,你住口,你休要诬陷我母妃,本王现在就杀了你!”李成默说着举起手掌便向温周劈过去,但到了温周的头上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