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重重的拍了下桌案,怒声道:“难怪三辅之地的盗匪多如牛毛,原来与当地官府勾结,竟然连司马氏等世家也参与其中,司马老儿平日里耿直公正,却不想一肚子男盗女娼,居然养寇自重,枉本将对他恭敬,这等恶人即便诬陷他也是死不足惜。”
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不医兄弟,我觉得凭此书信,不用栽赃嫁祸就能将司马老儿搬倒。”
李不医摇摇头:“司马氏乃河内名门,在北方的威望很高,单凭书信搬不倒他,还得用软刀子慢慢割肉。”
“何为软刀子?”
“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损伤的刀子,便是软刀子。”
李不医稍稍解释了一下。
“妙才兄勿急,我自有妙计来对付司马老儿。”
李不医踱步道:“明日徐晃将军和张合将军分别率领的一万兵马就到长安,妙才兄等会就去司马府,以兵马训练剿匪为由向司马老索要粮草辎重,我料定司马老儿必定会用各种理由推脱,妙才兄也别生气,直接返回,明天继续要,司马老儿肯定还不给,妙才兄再回来,第三天继续,总之,司马老儿只要不给粮草辎重,妙才兄就反复索要,别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此事简单,我现在就去司马老儿府……”
夏侯渊哈哈一笑,叫上几名随从,骑马直奔司马府邸。
……
送走夏侯渊,司马孚回到卧房,把“重病”卧床的司马防搀扶到厅堂,端来一杯蜜水,道:“丞相让我们支援粮草辎重,配合夏侯渊镇守长安,父亲为何装病拒不支付粮草辎重?”
他有点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要知道此事一旦传到许都,曹操指不定如何收拾他们司马家族。
“为父何时说不支付粮草辎重了?”司马防喝口蜜水道。
“那父亲刚才为何拒绝夏侯渊?”司马孚奇道。
司马防抚须笑道:“为父只是说粮草辎重还未筹措完。”
闻听此言,司马孚眼睛一亮:“孩儿明白了,你是要抻一抻夏侯渊。”
司马防点头冷笑,“那李不医一介黄口小儿,不尊礼仪,即便是丞相身边未来的新贵,为父也要让他知道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说了算。”
“只是这样一来就是得罪了夏侯渊,他可是曹丞相的亲族。”司马孚忧心道。
“没事的,曹丞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我的,更何况为父又不是不给,只是晚点而已,合情合理,没人会说三道四的。”
司马防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都督府,似乎看到满脸急切的夏侯渊和愁眉苦脸的李不医,不觉哈哈大笑。
都督府。
夏侯渊跃下战马,快步到来厅堂。
“不医兄弟,果如你所料,司马老儿拒绝了。”
夏侯渊将刚才在司马府中交谈的内容复述一遍。
“嘿嘿,这老儿竟然装病,还以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筹措为由拒绝,可真够奸猾的。”
李不医微微一笑,道:“妙才兄勿急,你把刚才在司马府中所言所语放出风去,让长安城将士,世族,百姓全都知晓。”
“此乃流言之计,这个我拿手,我立刻就去办……”
次日,夏侯渊到司马府索要粮草辎重练兵剿匪被拒之事渐渐传开。
“听说了吗,夏侯将军要练兵剿匪,京兆尹司马大人居然不给粮草辎重。”
“竟然有这等事情,这是利民之事啊,司马大人为何不给粮草辎重,好奇怪啊。”
“我听人说,都督府的参军得罪了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很可能以此为由迫使那参军赔礼道歉吧。”
“不可能,一公一私,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司马大人素来耿直公正,绝非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多了去了,谁能说的清呢。”
“……”
在这个没有网络电视报纸的年代,一件小事都会传得四处皆知,更何况事关京兆尹和雍凉都督两个大人物的隐秘。
事情一传开,很快就满城皆知,许多人都在议论,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反正司马防是彻底的出名了。
司马防闻听此事,气得在家摔凳子,大骂夏侯渊不是东西。
此事虽说不会得罪曹操,但是必定损伤司马家的声望,司马防能想象到,以后走在大街上,必定有百姓戳他的脊梁骨,会说,瞧见没,就是这老儿不给大军粮草辎重,导致练兵剿匪。
“夏侯贼子,李翳小儿,此事老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