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又偃旗息鼓的叛乱,震惊朝野。
没人再有那个心思打猎了,当晚,在文武百官的建议下,好不容易举办一次的狩猎活动,便结束了。
众臣商定了一下,决定第二日一大早就打道回府,当晚,早早地就吃了些吃食回了帐篷,搭建好的本意是用来庆祝的篝火堆也没人点燃,那么多人“济济一堂”被囚禁在里面的回忆一点都不美好,谁都不想进去载歌载舞了。
因着暮家三爷是突然到来,并没有安排他的帐篷,而这位主又是个“随性”的,摆摆手阻止了帮忙扎帐篷的下人们,只说自己将就将就就可以了,所以头一低,钻进了陛下的帐篷……也的确是挺将就的,那几个小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不存在的汗水,这位爷今天的行为已经让人兴不起一点点的反抗的欲望了。
反正陛下也默认了不是么?
没多久,长公主提留着被捆绑着的已经止了血醒了过来的小夏,进了帐篷,随后没过多久,伺候着的小太监,就跑了出来。那俩小太监,出来的时候脸色刷白,几步奔出来,对着空地一阵干呕,好一会儿才稍稍平息,似乎见到了极为恐怖的场景,有人上前去问,却摇了摇头,默默走开了。
里面的场景,的确很血腥。
小夏原本就是不愿意多说话的那种人,他的那种不说话,和木讷不同,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全身上下死气沉沉,没有痛觉、不会难过,对外界感知不到的那种,所以想要拷问他?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不下点猛料怎么行?
小夏是在晚膳前醒过来的,因着南瑾的命令,太医们将伤口包扎的很好,药也是用的好药,虽然手脚筋已经注定断了,但是伤口愈合的趋势应该是挺不错的,人也没有发热感染,在暮颜将他提溜进帐篷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很清醒了,被一路拖着进了帐篷,直直甩在地上,南瑾的帐篷里,铺了一层毛绒毯子,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
彼时,南瑾和暮书墨正在喝茶,见她进来,暮书墨给她倒了杯茶,指了指地上那位,说道,“他叫夏之镜,身份核实过,的确是内务府记录的那样,但是,时间有先后差,中间隔了整整一年。没人知道这一年,他去了哪里,他的母亲只以为他在宫中。”
暮颜端着茶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小太监,总觉得,暮书墨应该是查到了其他的东西,挑了挑眉,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要问他了。问问他,静之是谁?”
暮颜虽说时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可是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小夏,这会儿,突然见他眼神一闪,似乎对那两个字格外敏感。当即便起了身,走到他身边,只是,小太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死气,似乎方才的闪烁只是暮颜看到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