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放任她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她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是出乎意料的,姜词听到景文帝病不是很好的消息以后,神情似乎不大对劲,周身的气息也不是很平静,和方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顾子凡有些奇怪,“怎么了?”
姜词闭了闭眼,“没事,我们去看看吧。”
顾子凡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把她扶起来。
姜词的身体底子好,即使生了一场病,如今也只是微微有些面色苍白。
他们到的时候,谨容坐在景文帝的床前,沉默的看着陷入昏睡的他。
姜词眼神有些复杂,只是在看到他受伤的地方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你受伤了?”
谨容这才发现他们来了,看到姜词担忧的视线,连忙扯了扯衣服,企图把伤口遮住。
姜词动手把他的手扒拉开,看了看伤口。
在雨中泡的时间太长,伤口开始泛白,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很严重。
姜词冷了眼:“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说完,也不顾他们是什么表情,拉着谨容坐下,头也不抬道:“去找我的那个药箱。”
她有一个专门给自己用的药箱,里面的药比较齐全,东西用着也趁手许多,还有很多东西是按照白白给自己说的来做的,比她在寻常药铺里看到那些老大夫用的东西好用很多。
顾子凡赶忙下去找东西了。
姜词拉着谨容的手,看着上面狰狞的伤口和谨容毫不在意的样子,眼泪不争气的跑出来,带着哭腔道:“你为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吗?”
谨容看着眼泪一颗一颗掉的姜词,顿时急的不行。
“不是......”
“你就是!他有什么好的,现在他的惨状,就是他的报应,他活该!”
“......”
谨容看着这么激动的姜词,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的时候,抿了抿唇,看向姜词的视线小心翼翼道:“什么?”
姜词忽的失了力气,整个人都充斥着难过的气息,看着谨容迷茫的视线,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说,说他曾经设计害了她的家人,害了祖父,害了父母,害了她的一辈子吗?
可是哥哥他.......
思及进来的时候她看到的眼神,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谨容看着陷入痛苦的姜词,束手无措,想找一条帕子给她擦眼泪却发现他没有带帕子的习惯,这时候当然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姜词没等他采取什么措施,就自己坐起来。
看着谨容,双肩不住的抖动,眼中满含希冀:“哥哥,我们不救他了好吗?我们不救了好不好?”
谨容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了,愣在了原地,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
看到他这副模样,姜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别过了头去。
“你要救他。”
肯定句的语气,她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他的哥哥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但是那一直都不是必要条件。
谨容默了默,试探的问:“为什么?”
姜词沉默。
很快,顾子凡回来了,谨容没有再问。
姜词沉默的给他收拾包扎好,然后看着床上的景文帝陷入了沉默。
谨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救他,就一次,好不好?”
姜词看着神情都带上了哀求的谨容,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但是看着床上的景文帝,只觉得心中的纠结都用在了这里。
过了许久,姜词缓缓点头。
谨容神情似乎很高兴,但是看到姜词的表情,很快又抑制住了。
姜词把他们都赶到了外面,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看着紧闭的房门,谨容审视的看向顾子凡。
顾子凡:“......”
他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吧?
谨容道:“福宝怎么了?”
顾子凡一愣,思考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她回来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吗?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我还没问什么呢,她就晕过去了。等她醒的时候,情绪就格外低落。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当初也没见她那么抗拒替景文帝治病,到是刚才听到我说景文帝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不对劲,似乎很厌恶,甚至是......仇视?”
顾子凡自己都被这个词惊到了。
谨容沉思。
如果姜词真的有什么改变,也一定是在和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也就是说......
她被永安王带走的时候听说了什么?
而且是和景文帝有关系,还不怎么好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姜词这么讨厌他呢?
谨容摩挲着手里的剑鞘,微微眯眼。
姜词把房间门关上,就转过身沉沉的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景文帝。
这一个眼神,看的白白都咽了咽“口水”。
小胆颤颤:“宿,宿主,你冷静啊,杀人.......不好。”
原本它是准备说杀人犯法,但是想想这个时代的法律,似乎........不怎么受重视?
姜词没理他,走到景文帝身边坐下,取出方才顾子凡拿来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包。
里面赫然在列的就是按照白白的说法打造出来的银针。
姜词在景文帝的身体上下了几针,然后慢慢的等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景文帝悠悠转醒,看到床边的姜词的时候,很是高兴。
“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什么事情吧?”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非常有理由怀疑谨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看到他这样,姜词眸光动了动,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