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自然不会十分友好。

甚至还是带着十足现实批判的一句。

“那二哥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不如草。”季言明说这话的时候并未抬头。

他垂着眸子，勾着冷嘲的唇角。

仿若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并不愿意与之深谈。

言辉却并不那么想。

他是真正的孝子，这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在为了缓和季言明与言父的关系做着努力。

如今听季言明这么说。

自是忍不住替言父做一做辩解，道：“怎么说是迟来的深情呢，爸以前也是很疼你的，跟季姨，也是很恩爱的。”

话落，他更是想要列举一下这一家阖家欢乐时的温馨。

不曾想，季言明却是很快打断了他的话，道：“二哥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话落，他也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言辉。

只那眸中闪烁的。

却并不是言辉所想那般的兄友弟恭，而尽是讥讽与冷嘲。

言辉心内咯噔一下。

知晓自己这是不小心点燃了他怒火。

果然，季言明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无地自容。

“二哥说的，是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拖起来，赶出家门的那种疼爱吗？”

“还是妻子难产找不到人签字，他却跟别人你侬我侬的的那种恩爱呢？”

“亦或者，是明知道我母亲受不得刺激，却依然放任情妇上门挑衅的那种疼爱和关怀？”

“……”

季言明说着话，眸子也一寸寸冷的更深。

言辉这下找不到任何话说。

因为！

这的的确确都是言父造下的罪孽！

且还只是其中的一些小小缩影罢了！

而正是这小小的缩影，就已经让蒋舟无比震痛。

她从不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