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白子衿问。
此刻秦瑶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再开玩笑和闹腾了。
沉姣沉默了,半晌之后,她抿唇开口:“我已将万宣商行储存的粮食给皇上了,这场战争我已经参与……他若不参与,我和他会有可能。”
且不说她已经参与便没有退路,哪怕茗余在她将粮食给皇上前出现,沉姣也清楚自己依旧会这么做。
三年前,她父亲战死沙场,就是因为后方勾心斗角,粮食供给不够!
所以她才会成立万宣商行,不眠不休的将万宣商行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他如果参与,我也不会责怪他。”
这场感情注定是不公平的,若茗余退出,沉姣也不会怪他,毕竟谁也没有必要为谁牺牲付出。
白子衿和秦瑶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茗余选择留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毕竟那是茗余的母国啊!
“你们两个不用为我担心。”沉姣对二人一笑,淡然中有几分自嘲,“我本就没打算谈儿女私情,就算他离开了,于我而言不过难过个几天。”
自暮言死后,儿女私情便不在沉姣的规划里了,茗余是突然闯入她的世界――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
所以,倒是若是避无可避的战场相见,沉姣想自己应该只会难过几天吧……应该吧。
“好了好了。”秦瑶连忙开口,试图缓和气氛,“今晚我要留在鬼王府,姣姣你呢?”
沉姣道:“我可没秦小姐你这么空闲,我还得回去处理账目。”
秦瑶揶揄:“明明是家里藏了两个帅公子,忍不住想回去了,哼,见色忘友!”
“随你怎么想。”沉姣起身,对白子衿一笑,“子衿,我先回去了。”
白子衿星眸里噙着浅笑,粉唇勾起笑容,春风和熙:“你也不用太担忧,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茗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既然来了应该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准备。”
沉姣一愣,然后笑了。
“路上小心。”白子衿道。
“好。”
送走了沉姣,白子衿将老管家喊来,让他替秦瑶收拾厢房,再给秦府送个口信,免得老父亲太担心。
秦瑶拉着白子衿又说了许多话才回房。
白子衿沐浴好后,穿着白色的里衣走到窗前想将窗户关上,忽然她望着腹部就有些失神,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
低低呓语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让人心疼。
“凤惊冥,你可要早日来找我,我怕我等不起。”
……
沉姣一路上都在防备苍玄的杀手,可一路上却什么都没发生,她不由得疑惑。
“怎么回事,难道君玄歌不取我的命了?”沉姣微微皱眉,这不可能。
可这一路上一个杀手都没有,又很难解释。
下人将马车牵走,沉姣则带着疑惑踏步向府内走去。
左脚刚踏进府门,突然沉姣眼神凌厉,手化作手刀,猛的打向旁边偷偷伸出来想搂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嗷!”白玉抱着自己的手惨叫,叫得那个撕心裂肺啊,好像手废了一般。
一边叫,白玉一边双目含泪的控诉沉姣,痛心:“小姣姣,你居然如此对我,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的手好痛,你要对我负责!”
沉姣一脸冷漠:“我只用了一成力。”
原本还抱着手臂痛叫的白玉一听,立刻有些尴尬,一成力的确没办法废人的手,浮夸过头了。
不过,白玉眼珠子一转,死皮赖脸的破罐子破摔。
“小姣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柔弱,我不管,我的手好痛,小姣姣你赶快抱抱我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灵。”
一边说着,白玉就一边朝沉姣凑过去。
沉姣目光冷冽,口吐芬芳:“滚!”
白玉立刻讪讪的退了两步,凶什么凶吗。
他不甘心的打算继续哭惨,沉姣直接冷冷一句话封了他的嘴。
“你再说一句话,就从将军府滚出去!”
白玉立刻闭嘴,这可不行,将军府现在可是有豺狼在,他可不能走。
见他总算闭嘴了,沉姣打算踏步回房,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茗余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她对面的走廊柱子旁,用一种控诉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不知为何,对上茗余的目光沉姣心里竟有几分发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她皱眉咒骂:“真是见鬼了。”
“鬼,哪里有鬼?小姣姣你别怕,我保护你!”白玉连忙谄媚开口。
茗余看了一眼白玉,看着沉姣的目光更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