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铭直接寻到了夙夜潋所在的包间,见她正在书案旁写字,探过头去一看,只见书案上铺就一张大大的宣纸,夙夜潋正在提笔点墨,行云流水般在纸上跃然书写。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这句李白的豪情诗句被夙夜潋用草书所写,笔触恣意盎然。
最后一笔落下,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素手提起宣纸两角,稍稍远离观摩一番,夙夜潋较为满意地点头,自觉颇得王羲之的字韵。
玄铭从未见过有人将书法写的如此狂乱,但这狂乱中又带有别样的豪情和洒脱在里头。
都说字如其人,而夙夜潋擅于此书法,是不是表示她的本性就如同这字一般潇洒肆意呢?
虽然这两句诗的意思他不是特别能理解,但结合夙夜潋此刻的心情来看,必定是一句好诗。
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玄铭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诗句,代表了什么意境呢......”
夙夜潋正呼呼吹着纸上的墨迹,听见玄铭有些悻悻地问,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卖什么关子,声音带着慵懒,“这诗的意思,倒不难理解,比较浅白一点说就是,我本是寄情山水之人,这官场之事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了。”
事实上,这句诗李白以陆通自比,表现对政治的不满,而要像陆通那样游览名山过隐居的生活。
夙夜潋两世为人,身处不同时空大陆,又不好和玄铭详细说出诗句中涉及的真正朝代和人物典故,也就将诗句的意思比较白话的告诉玄铭。
但玄铭却认真的听进心里去了,不由得联想到正在调查的案子,线索直接指向宫里。
看来小潋儿内心真的很抵触皇宫呢,话说刚才在大堂的时候她也说过,可怎么办呢......
就如夙夜潋所说的那句话,自己这辈子还真的就和皇宫摆脱不了关系了......
抵触皇宫也就代表了抵触黄泉,是了,从认识夙夜潋开始,就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身份尊卑的差距。
她就如同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般,在弱势面前不霸凌,在强权面前不低头,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淡然。
虽然有时候会淘气做出一些嘀笑皆非之事,可自己不正是喜欢这一点才紧追不舍的吗?!
既然小潋儿想要过纵情山水的恬淡生活,满足便是!
玄铭在经过小小的心理活动过后,不再纠结那些小念头,雕塑般精致俊朗的脸上,浮上暖暖笑意,伸手从夙夜潋手上拿过那副字。
“小潋儿,这诗句乃何人所作?是小潋儿吗?”玄铭声音中亦是如面上的笑颜般带着暖暖的声调。
这人竟趁着她专心观赏自己的杰作时抢了过去,想要伸手去夺回来,奈何身高差距大,又怕抢夺过程中将纸张扯破,夙夜潋只好作罢。
话说一直没怎么注意,玄铭这家伙还真高啊!这身体原主少少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对比在这云国不论男女,算是身高比较高的人了,正因为如此假扮男子毫无压力。
而玄铭竟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加小半截脖子,目测竟有一米八多左右,甚至还要高一些。
顿时夙夜潋便觉得自己在玄铭面前,竟有些气势短缺,被人目光垂视的感觉可真不好。
“是李白。”夙夜潋没好气道。
李白是谁?
按理来说能作出如此名句之人,必定是晓瑜云国,甚至是整个云落大陆的有名诗人,可玄铭根本没听过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