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格书院作为黎江城的知名书院,对考生的身家、资质等都有着严格的要求,而在肖福事先的安排下,阡百陌以黎江城卢家书童的身份及卢家老爷的举荐信,顺利地参加相格书院的秋试招生比试,最后以文试优下、斗试良中的成绩成为相格书院的学生。另一边岳无乐和谢昆分别以卢家的账房管事和护院教习的身份进入黎江城,并且在卢家城外的庄子安置了住所,一切安排妥当就等三日后的开学仪式。
三日后的清晨,当阡百陌背着行李来到相格书院时,只见书院的正门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对于首次面对这种情况的阡百陌,瞬间就感到手足无措、接下来不知该做什么,于是不由地傻愣在原地。
“喂,哪来的乡下野孩子,别挡道。”这时旁边走过一个年约十三四岁身穿锦绸衣袍的少年,轻蔑地看了身穿低劣粗布衣服的阡百陌后,便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自己又侧身让了个位置,随之换成满脸谄媚地笑道:“凌公子,上次有幸拜读过您的《知微草论》后,让我对杜夫子所授的课业有了极大的启发,不知何时还能有幸在看到凌公子的文章。”
此时重新站稳身型的阡百陌,延着那个少年说话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同样年约十三四岁长相俊朗、身穿青灰长衫的少年,手执把折扇,正在五六个少年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而那个俊朗少年在听到锦绸少年的招呼后,便也抱拳笑道:“慕同窗过誉了,那篇《知微草论》不过只是闲暇随手所着不值一提。”
不远处的阡百陌见俊朗少年虽然谦恭有礼,但还是从他的言语和态度中感觉到了那种特有的对锦绸少年的傲慢和轻蔑。
“喂。”就在阡百陌看着俊朗少年出神时,感到后背被人碰了下,于是回过头一看,就见一个同样穿着低劣粗布衣服、看起来比自己略大的少年正满脸和善的看着自己;而那个少年在看到阡百陌扭过头后,便凑上前轻声说道:“这里都是那些公子、少爷的地盘,你跟我过来。”
“哦。”阡百陌感觉到这少年毫无恶意,便跟着少年往左侧的偏门走去;这时少年边走边对身旁地阡百陌问道:“你就是阡百陌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听到这少年居然知道自己,阡百陌不由警惕地打量起少年。而那少年见阡百陌承认后,便和善地笑道:“你好,我叫菽丰,我比你大两岁。在秋试中,也有好几个大户家的书童参加,就属你的成绩最好,而那些书童我也认识,所以刚才我在看到你时,就猜你可能就是阡百陌阡贤弟。”
听完菽丰的解释,阡百陌又仔细地观察了片刻,感觉菽丰并无恶意后,这才抹着后脑傻笑道:“那里,只是运气好,正好都是考先生教过的。”
“阡贤弟谦虚了,我们书院中这十几个书童中,就你一个十岁就达到了童修五境,我也是上个月才刚到达童修五境,真是惭愧啊。”菽丰说着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听到菽丰也达到了童修五境,阡百陌不由地又多看了两眼,阡百陌知道作为卖给豪门富户当书童的,都是家庭条件非常艰苦的贫民,所以才会被迫放弃参加斗修协会举办的童修比试,卖身给豪门富户当书童赚取生活费用;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书童自然没有足够的资源及时间来斗气修行。
不过二十多年前,因为“人皆平学”的平权思想在五大帝国的贵族间流行起来,于是就有豪门富户开始跟风,让家中具有一定潜质的书童读书修行,以后能更好的帮助自家子弟;不过就算如此,这些书童能得到的实际修行资源还是非常有限,修行秘籍基本也是地摊级别;所以菽丰虽然十二岁才达到童修五境,这其中付出的努力已经远超同龄普通家子弟。
就在谈话间两人来到了偏门前,这时偏门前站着十几个同样身穿低劣粗布衣服,在见到菽丰时便纷纷上前打招呼,菽丰一边回应一边向阡百陌介绍道:“这里的都是书童学员,因为有的书童可能会和家里的少爷、小姐就读同一书院,双方为了避免坏了主仆规矩和学院制度,于是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书童只从偏门进书院的不成文规矩。”菽丰说着,便对迎过来的两个和阡百陌年龄相仿的学员介绍道:“穿灰色衣服的那个叫篱纤、旁边的叫犁长用用,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这次的秋试招生。”
经菽丰一介绍,阡百陌这才对两人有了印象,而两人早在秋试中就已经注意到阡百陌,于是在和菽丰见过礼后,便分别来到阡百陌身边寒喧道:“百陌你好厉害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十岁就能达到童修五境的书童。”
“对呀、对呀,你好厉害啊。”
“哪里。”看着两人充满羡慕的眼光,阡百陌不由地小脸一红,心知纵使自己是雷属灵感双满,但如果没有晋家庞大的财力、物力做支援,加上岳无乐全面专业的指导,自己单纯以一个书童身份也很难在十岁达到童修五境,于是不好意思用岳无乐教的话答道:“我只是运气好而以,跟我家少爷斗气修行了几个月,所以才会比你们快点。”
“呀,你还能跟你家少爷修行。”斗气修行本身就是极费物力的修行,只有少数家主视重的书童,才有机会和本家少爷一起修行,分享到一点物力;所以两人在一听到阡百陌能和少爷修行,更是羡慕的不得了,犁长用随之满脸期待地问道:“和少爷修行一定和我们平常不一样吧。”
“对呀,百陌你跟我们说说呗。”一旁的篱纤也满脸期待的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