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倾只淡淡应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再与小白说,而是唤了跟在他身侧的小黑猫一声,“小黑。”
“喵——”小黑猫叫了一声,往前一跳便跳到了门槛上,便坐在门槛上看着君倾,一副听话的模样。
只听君倾道:“去跟着她,她不会认路,你先带她走。”
“喵——”小黑猫长长地叫了声,转身往门槛外一跳,往朱砂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小白捏着下巴微眯着眼笑着,一副有了什么发现的得意模样,笑眯眯道:“小倾倾,不是我老了听岔了吧,阿离那个绝情负心砍人脑袋像切菜一样的娘会找不着路回安北侯府去?那么冷血无心的人居然是个不会认路只会迷路的傻瓜?”
“啧啧,我真不能相信。”小白说完,又往君倾身边凑,一边道,“不过小倾倾你要不要这么体贴地让小黑去给她带路啊?难道你没看出来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你和你儿子?哦,又忘了你是瞎子了,瞧不见。”
“就算你亲自去给人家带路啊,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真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作多情。”小白说得很是嘲讽,根本就不管君倾介不介意。
君倾没有说话,只是将裹在阿离身上的外衫往上扯了扯,将小家伙烧得红彤彤的小脸挡了衣衫之下。
小白又道:“小松松,路上遇到挡路的玩意儿要麻利地解决掉啊,别一些小事也需要我来办啊。”
“君松明白。”君松忙应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到了老大夫看诊用的桌案上,随即跟在君倾身后离开了医馆。
君倾才出了医馆,便有七八只鸟儿朝他飞来,围在他身边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
没有谁说话,却听得君倾淡淡道:“阿离没事,回府便好,无需担心,先带我跟上小黑。”
鸟儿们又喳喳叫了几声,绕着君倾飞了几圈后有序地飞开了。
走在前边的小白停下脚步,转身睨着君倾,鄙夷道:“当真要去自作多情?不管儿子的死活了?”
“不会耽搁多少时间。”君倾在登上马车时道。
“真是,心跳快得不行就不要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儿,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招人喜欢。”小白一脸嫌弃地看着君倾,并未上马车,而是坐到了驾辕上,坐在君松身旁,“行了,走吧小松松,跟着那群飞在上边的小东西走。”
君松扯了马缰,调转马头,跟着小鸟儿飞去的方向去。
那是朱砂离开的方向。
人离开了。
医馆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当那名为小南的姑娘捧着已经煎好的汤药从后院过来时,只见着老大夫正用力揉着自己的脖颈,一边叨叨骂着哪个没良心的居然这么粗鲁地将他这个老人家给打晕了过去。
医馆里除了小姑娘与老头儿两人,哪里还见着第三人。
离开了医馆的朱砂快步走着,走着走着,她竟是把自己绕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朱砂看着眼前已经无路可去的一堵墙,心里无言到了极点。
她……真的不会认路!?
既然每条路于她而言都行不通,那便——
朱砂抬眸看向眼前这堵墙的墙头,眼神一沉,往后退开两步,竟是一副要跃上墙头去的模样。
“喵——”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小猫的叫声。
朱砂转过身。
只见死胡同口处停着一辆黑篷马车,小白双臂环在胸前,斜倚着马车站在马车旁,微斜着脑袋看着她,似笑非笑。
君松站在马车的另一侧,谁也不看,微垂着眼睑,一副恭敬的模样。
马车里有君倾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若是姑娘不介意,我还是可以像昨日一样送姑娘回府。”
朱砂拧起了眉,正要拒绝,只听君倾又道:“姑娘自己走,怕是一个时辰都回不到安北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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