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萨加的主教练马克富很显然研究了爱斯基摩犬队上两场比赛的录像，从斗牛犬队员一上场后那种疯狂的防守态度和让人厌烦的手掌就能猜得出来，他们要坚决的把这种骚扰防守进行到底了。

陆非撇撇嘴：“也就是现在还能让你们这样防守。”

安东尼华盛顿在一旁听的一愣：“你说什么？”

陆非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听教练说让你的给他娘的好好防守。”

这种防守还真的是只有那个时代才能见到。

到了2019年nohandcheck的时代，贴防太紧人家一个转身就过了，还容易赔上犯规，放一步人家直接干拔投篮了，你只能伸手吓唬吓唬。

于是大家全加练三分了，整个球场七八个人沿着三分线站半圈，球场空间进一步加大了。现在还有防守三秒，持球过对位防守人以后，禁区里基本已经没人了；无球队员趁对方一溜号，空切进去后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身处无人区的恐惧感。

即使这样，还锦上添花地让你突破时可以STEP0.1.2，自由选择上篮时要不要多走一步，晃死那些有可能出现的协防。

乔丹让联盟尝到了甜头，靠着打破传统的打法，无解的进攻，变态的防守，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把中锋时代打成了他的时代，也把NBA一个美国的二流联盟打成了现在这样的吸金能力。

为了填补乔丹退役后的空白，联盟必须继续制造包装这种超级巨星，所以从哈达威科比艾弗森卡特麦迪再到后来的詹姆斯，乔丹接班人一波接一波。

但篮球终归是个长人运动，乔丹遇到的困难，接班人们也会遇到。但乔丹的能力，接班人们好像都差点意思。

这时候，联盟就修改规则帮助接班人们解决问题：接球费劲？移动掩护吹松点。摆脱防守人费劲？禁止HANDCHECK。杀到禁区看着对面中锋害怕？设立防守三秒，把对面中锋赶出去。姗姗来迟的协防不好对付，设立合理冲撞区，放宽走步吹罚尺度，你就可劲往里上吧。

这么玩的好处是，外线巨星如雨后春笋般一茬一茬地冒了出来，变态数据日新月异。篮球运动也越来越大众化了，技术水平的入门门槛降低，群众参与度提高，市场增大。坏处就是，职业球员的技术越来越粗糙，比赛对抗性越来越差，匪夷所思的动作越来越少，篮球变成了单调的空位三分，上空篮和罚篮。谁也守不住谁，一会这边领先十几二十分，一会那边反超十几二十分，跟闹着玩似的。

90年代那时候，看一场比赛，忍着到中场休息才肯跑去卫生间，双方狗齿交错一个球一个球地凿的的那种窒息感，支持的球队偶尔打成个空切时心里那种像捡到钱包一样的快感，被对面打成一波6：0小高潮时的那种慌张感，这些都渐渐陌生了。

看2019年的比赛，前三节半开着电视，电脑刷着论坛，手机看着朋友圈，打花了的话就等着看赛后总结，没打花的话提起点精神看最后几分钟的关键球。

倒是中场啦啦队表演更吸引陆非。

以至于陆非跟着波波维奇去客场比赛的时候就抱怨过比赛的无聊。

波波维奇只是笑笑，淡淡的说道：“如果让你去比赛，我想你会更喜欢现在的比赛，而不是90年代的比赛。”

陆非看着球场上冈萨加球员像是悍不畏死的斗牛犬一般，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狐狸，你说的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