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给樱施加了一点“精神”的力量后,便朝着东方一路狂奔,因为东方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像一桌满汉全席散发着悠然的飘香,吸引着几千米外的国宴大师前来赴宴。
“看来这女孩也不是普通人,王恪,你的日本邂逅爱情之旅要无疾而终了哦!”
“政哥儿,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世上所有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呵,那你觉得她蓄的什么谋?”
“谁知道呢,反正只要不结仇就行了。”
嬴政控制着王恪的身躯,在染红了半边天的夕阳和漆黑连绵的山峦交相辉映下,飞速奔跑。
一条不规则的长线以无与伦比的速度穿过了巷道、院墙、河流......直至石山顶的新宫神社。
“王恪!”
附身王恪的嬴政站在高耸入云的神殿屋檐上,对着脑海中的王恪道,“我不是吝啬的人,不是善妒的人,更不是,昏聩的皇帝!朕执掌天下权柄,未杀过一名功臣,许诺过最丰厚的财宝......但是,他欺骗了朕!朕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摧毁这里的一切,以及,找到他,朕要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哪怕过了两千年!”
最为大气的人,在某些地方,亦是极致的小气,小气并非指吝啬,而是记仇,记徐福的仇,记时间的仇。
“干吧,政哥儿,我支持你,只不过,咱提前说好,不要伤害无辜之人。”
嬴政没有言语,一拳抬起,猛地挥击屋檐,坚实的瓦制屋檐就像平静的水面忽然掉入了一块巨石,崩裂出无数波纹。
这一拳是对力量坚与柔的运用,由内而外,将内劲集于一点,迅猛地挥击出去,比之只会使用蛮力的王恪而言,这一拳的含金量有如天上的皓日。
屋檐崩塌,碎木瓦棱四散飞落,嬴政一个纵身,跃步而下,如一只长着翅膀的猛虎,粗暴地蹲伏落地。
“喂喂,政哥儿,虽然这不是你的身体,但是也请你爱惜一下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钢铁侠呢!”脑海中的王恪不住地吐槽。
嬴政没有理会脑海中的声音,目光落在了身前的钢化玻璃柜上,更准确点说,是落在了玻璃柜里横摆着的长剑身上。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神殿!”
三名巫女紧张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闯入者,稍微年长些的巫女掐着大腿强令自己镇定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喝道。
夕阳火红的光顺着屋顶的洞弥散进神殿,一半的火光打在了王恪的身上,另一半落在了玻璃柜上。
他回头,无悲无喜的目光扫过三名缩在一起的巫女,“走吧,不然你们会死在这里。”
不是黄金瞳,没有来自血脉上的压制,漆黑的瞳孔,无情的目光,冰冷的话语,就足以令三名娇弱的巫女全身颤抖,惶恐不安。
她们在心中祈求着神明守护,但眼前男子嘴中的‘死’,让她们瞬间放弃了神明的信仰,转身逃离,大喊着,“有人闯入神殿!有敌人闯入......”
紧接着,子弹都能防御住的钢化玻璃破裂了,玻璃柜后一尊巨大的神像碎成了沙砾,支撑着神殿的顶梁柱一根一根断裂,‘嘭’,‘嘭’,‘嘭’的响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工地在砸墙呢!
“......政哥儿,你就是为了这把破剑?好吧,好吧,它可能是什么名剑被供奉在这里,但是现在,你看它满身都是铁锈,像是从两万五千里的海底打捞上来的破铜烂铁一样。”
“呵,你现在倒是挺善于交流了!”
“嘿嘿,这不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只能聊天了!政哥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我对穿了五六年的短袖有感情,但是它已经没用了,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嬴政笑了,提着剑走出神殿,这座高耸挺拔的神殿已经是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在他一脚踏出神殿的那一刻,整座神殿再也坚持不住,‘哗啦啦’地散架式坍塌,成为了一片废墟。
六名保护神社的黑道护卫,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和巫女的求救声后,连忙跑了过来。
“这个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神殿倒塌了!”
“难道是携带着炸药偷摸进来的家伙吗?开什么玩笑!”
“把这家伙围起来!给老大打电话,快!有人抢了供奉,毁了神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