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恪对于龙类的认知越发的深刻了,原来不是所有的龙类都会像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那样,虽然上高贵的初代种,却是愚情的,憨傻的。
羽蛇神的哲学式问话,王恪大抵是无法回答的。语言的力量有时候是苍白无力的,有时候却又能牵动人心,让人犹豫、迷惘、懦弱、沉默。
王恪越思考,越觉得身为人类的他才是那个丑陋卑劣的反派。如果龙类曾经庇佑一方人类,为人类带来文明的火种和生命的延续,那龙类,算是好龙吗?
人类和龙类究竟为何而战?是书上所言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书上所言的黑王尼德霍格将要苏醒,带领龙类毁灭世界,亦或者......是因为人类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呢?
“生命短暂犹如流光消散,每个人都在天地棋局中探寻答案,道途仿佛云泽迷离梦幻,岁月蹁跹经年,花开雪融又是秋冬,青丝朝满白头,谁知此生我是谁。”
嬴政那从千年的时间长河里飘来的声音幽幽袅袅,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却好像是亘古的黄钟大吕,一声一声,叩击在王恪的心门。
“现实不是游戏,而是种族间残酷的斗争,为了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王恪,要记住,你是人。人类是善良的,邪恶的,高尚的,卑鄙的,聪敏的,愚笨的,龙类同样如此,但这并不是你心软的理由。一时的犹豫,将会换来永世的灾祸。”
王恪深呼了一口气,晃了晃沉重无比的大脑,他苦笑着振作精神,定神道:“政哥儿,我只是,可能认知有些偏差吧。”
“可能我只是想寻找到一份慰藉?一个为正义而战的理由?”
嬴政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吐了两个字,“矫情!”
“哈哈哈。”
王恪大笑着,神魂回到了现实,与嬴政的一番对话,让他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也许政哥儿说的对,他就是矫情吧!
羽蛇神纯金色的龙瞳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难道人类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
两道浓重的白色气浪从他漆黑的鼻孔中喷射了出来,他的流光羽翼翩然舞动,庞大而修长的身躯腾空而起,没有惊起一丝一毫的风浪。
“人类,出来与我一战,免得将我的画厅弄坏了!”
王恪微微一愣,心道上一秒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要动手了!没想到看起来挺聪明的龙类性情也会变化无常!
“羽蛇神,我来也!”
“等等!”
恺撒突然大喊一声,和楚子航、兰斯洛特走了上来,沉声道:“有把握吗?”
王恪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五五开,但应该不会输,要不然我的赵姓朋友肯定要帮我代打了!”
恺撒、楚子航和兰斯洛特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真是大心脏......”恺撒无奈地笑道,“算了,S级,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既然你有把握的话,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王恪点点头,“确实,以你们现在的状态,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
听着王恪的话,恺撒笑叹了一声,却没有反驳什么,楚子航不由得紧握村雨,眼中尽是不甘心,兰斯洛特既庆幸有实力强大的S级王恪,又对帮不上忙而心怀愧疚。
王恪看着众人的反应,挠了挠头,意识自己的话语太过耿直,连忙道:“你们去找尼伯龙根的出口吧!如果龙之主死亡,尼伯龙根就会坍塌,如果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们也会死在这里!”
“好!如果找到了出口,我们就向天空射击,或者释放言灵之类的。”恺撒笑道。
兰斯洛特故作轻松道:“王恪同学,记得看天上的烟花哦。”
“好。”
王恪轻笑了起来,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们四人一同走出了殿堂大门,大门前上一处阔大的灰白石石砌广场,广场四周围灰白色的树木丛林,而更远一些的空旷地带,则是一些用灰白石砌成的金字塔、庙宇、石柱雕像等等。
一切都是形同枯骨、生灵死绝了的颜色。
恺撒背脊上的五道森然伤口就像干涸的泥泽,结成了五块黑褐色的土,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袭遍全身,但他好似浑然不觉,冰蓝的眼眸轮转成了熔金色的瞳孔,无数只看不见的镰鼬飞出,探寻着方向。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