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愈发猛烈,仿佛一阵燃烧的火焰,炙烤着大地,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燥热干涩的。
上完了第一堂龙族历史课的王恪,抱着课本走到了第二间教室。
在一座哥特式风格的教学楼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器具,一名头发稀少且花白了的老人身披白大褂,利落地使用着实验桌上的器皿,这是第二堂课,炼金化学基础入门。
这是让王恪十分头疼的一节课程,虽然是基础教学入门,但这位老师显然高估了学生们,好吧,是他的认知能力,当炼金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着各种公式,嘴中流利地吐露着炼金知识时,他就知道,炼金化学将会是他一生之敌!
这是一堂每一个字都能听懂,每一个字母都能看懂,但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天文的课程。王恪感到了深深的危机,饶是面对次代种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过。
在一颗又一颗豆大般的汗珠从脸颊上不断地滚下来又擦拭去的过程中,仿若救世主福音般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在这一刻,王恪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解救,好似升华到了天堂之上。
终究是晚了一个月的课程进度啊!
王恪在内心中感叹不已,课余时间一定要补习跟上老师的课程进度才行!
别说低头捡一支笔开一个小差的功夫就跟不上数学老师讲课的进度了,晚了一个月炼金化学课程的进度,就算是上帝来了也得头疼,更何况本质上仍旧是纯种人类的王恪。
结束上午的两节之后,王恪便来到了食堂,点了两份午餐打包回宿舍,芬格尔一如既往地鼾声震天,如牛饮水般大口大口地吃掉了王恪带来的午餐后,被子一盖,蒙头就睡。
王恪已经习惯了芬格尔废柴式的作息生活,习惯了那抑扬顿挫的鼾声。
在刚入学的时候,王恪在芬格尔的鼾声中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几次都忍受不住想要叫醒芬格尔,但现在的他只要一听到芬格尔的鼾声,一丝丝漫不经心的困意就不自觉地涌了上来,好似自己的生理习惯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信号。
吃饱喝足,困意如期而至,但王恪没有选择睡觉,而是打开了笔记本,登上了LINE即时通讯,在之前和绘梨衣的聊天中,他们就约好了,用LINE进行更为方便的聊天。
但是很可惜,绘梨衣没有上线,王恪只好给她留了个言,便关上了笔记本,遵允了他不断上涌的睡意,在金灿灿的阳光中安稳睡下。
不多时,闹钟响起,叫醒了王恪,叫不醒芬格尔。
睡了一个午觉之后,脸上有些焉巴泛着油光的王恪迷瞪着洗了把脸,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精神,然后出门,去剑道馆上体育课。
他走在林荫树群间的石板路上,享受着树叶点点的缝隙间投射来的一缕缕阳光,一个个歪斜扭曲的身影摇曳着,一群身着墨绿色校服的少年学生们来来往往,和他擦肩而过。
“真是美好的时光啊!”
作为‘过来人’的王恪感慨万千,眼中波光粼粼,那是记忆在回溯,回溯到曾经的那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年纪,那个再也回不到过去只存在记忆中的少年故事。
少年的故事总是纸短情长,笔尖的墨迹还未干,便已经戛然而止。那时的王恪还是青涩拘谨的少年,少年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也是在这样的一条林荫小道上,他们相遇,相知......
“嘿,王恪同学,想什么呢!”
诺诺的红发在金灿的阳光照耀下如酒红色的瀑布般流光溢彩,简单穿着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内里白色小背心打底,下身一条贴身牛仔短裤,尽显腿长,皙白的大腿直至脚跟,纯白的棉袜下是一双粉白色的条纹慢跑鞋。
来来往往的学生中不乏俊男靓女,随便挑出去一个,在王恪从前的学校里都是校花校草级别的,但在这样的诺诺面前,全都黯淡了颜色。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不知道为什么,王恪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这首诗,甚至于让王恪的心神有些恍惚,面前这位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到底是红发巫女陈墨瞳,还是上杉绘梨衣。
哦,是陈墨瞳!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