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闪烁的五彩斑斓的光芒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好似能让这里的人们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一处包房内,西装打领面容英俊的调酒师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玛格丽特,顺利流畅地递给坐在里侧的男人。
这个男人头戴八角帽,身穿小马甲,外面套着西装大衣,脚上穿着光洁的皮鞋,在包房昏暗的霓虹灯下,看不清面庞,但他的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行为落落大方,就如同一个老派的英国绅士,任谁都不会想到,也不会认为,这样的人居然会是帮派成员。
他从大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正面为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头像,反面为50英镑的纸币递给调酒师,调酒师欣喜若狂地收下小费,瞟了眼左右两侧,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了包房。
“我说玛格丽特是世界第一的鸡尾酒,诸位没有意见吧?”他品味了一口浓烈的玛格丽特,缓缓地将三角杯放在了桌上。
在他的左侧,是与他相同打扮的一名挺拔男子,同样是西装、皮鞋、衬衫、领带、怀表和边檐藏有剃刀的英伦帽,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从嘴角两侧一直延伸至耳朵。
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只是怎么也挡不住那双宛如野兽般散步着贪欲的眼睛,和比野兽还要恐怖的咧嘴。
“库珀,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了他?”他裂开大嘴,说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坐在里侧的库珀好似习以为常了一般,对裂嘴男的问询没有丝毫惊诧,“再等等,里格,你要控制住自己的食欲!”
里格听话地点了点头,嘴中发出了丝丝如蛇般毛骨悚然的吐气声,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却被似被吓得不敢动弹了一般,只有全身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完全无法控制。
“世人都说约顿海姆的成员们是极端的,反社会反人类的,照理来说,你不应该这么害怕才对。”库珀翘起修长的二郎腿,一双钢琴家都叹为观止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我以为你们这些人,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我...我...”半躺在沙发上的男子颤颤巍巍地张嘴,气若游丝般‘我、我’半天,却是被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库珀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宛如一个和蔼的长辈,关切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一动也不能动的约顿海姆成员。
“手筋脚筋虽然断了,但依照混血种世界的医疗技术,还是能够将你治愈好的,只要你能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你就能活下来了。”库珀的话语声温文尔雅,好似长辈口吻耐心劝说着,“活着,体验这世界的美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你看,我们还友善地将你带到了酒吧来享受快乐,哦,抱歉,你可能不太喜欢酒吧,但我们英国人,对酒吧有着情有独钟的喜爱,所以,我可是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分享给了你。”
“那么你呢,是否也应该让我高兴一下?”
“我...我...”瘫在沙发上的男子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这些时日他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折磨得不成人样,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甚至于好几次被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精神,都被眼前的男人平抚了下来。
明明是治愈系的言灵,却被眼前的恶魔做成了三叉戟!
“嗯?”
库珀稳如磐石,微笑道:“慢慢来,不要着急,你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说话,这是你的权利。”
“我...我叫艾伯特,是在三年前加入约顿海姆的。”说出这一句话,就好似要了艾伯特半条命似的,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胸膛不断起伏着,像是在坐过山车,起起伏伏。
“别着急,我的孩子。”
库珀微笑着,交叉放置于膝盖上的一只手缓缓伸向艾伯特,碧蓝的瞳孔瞬间如齿轮般扭转成了淡金色的竖瞳,在跃动的五彩斑斓的霓虹光下,黄金瞳绽放出来的光芒好似能够吞噬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