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尘自嘲一笑，缓缓垂下眸，“言之有理，我们俩都是罪人，谁也不要奢求得到解脱。”

萧漪莲缓缓转过目光看向萧离消失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喃喃低语：“所以，我希望这位萧离姑娘不是阿九，我不想再害死她一次。”

可是，她若是阿九，就不要怪她不念旧情。

谢轻尘凝望着她哀伤的眼眸，这六年来第无数次后悔，“终究是我害了你。”

这世上，最难偿的莫过于情债。

亏欠眼前这位女子的，永远也还不清。

萧漪莲惨淡一笑，炙热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角滚出来，“情之所钟，心甘情愿。只不过，是对是错就不知道了……”

……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萧离总算慢慢缓过来。

但脸色还是苍白的，浑身还是颤抖的，今晚的斗药大会注定是看不成了，兄妹俩只能回府。

被扶到床上躺下，萧离立即翻个身不愿多说，“哥，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如今这副模样，萧宣即使有满腹疑问也问不出口，只能叹口气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他立即从脖子上拉出一根黑绳，上头吊着一截白森森的手指骨节。

萧宣捏了个法诀，一道浓郁的黑气从骨节中散发而出，慢慢在他面前弥漫成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