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诗人露出憨厚的表情，点头道：“不是，我是前几年来德库城的。”

“前几年来的，几年过去了，怎么还没学会讲故事？你在这行没什么天赋啊。”白齐继续问道。

“我，”诗人脸色微红，因白齐的话感到羞愧，像是解释般说道，“我前几年还没当流浪诗人，是最近才开始学的。”

但很快，他就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不过，我确实没什么天赋。”

“你的诗人生涯如何，我不感兴趣，”白齐敲了敲桌子，让诗人集中一下注意力，“我们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问。那个，你的名字叫什么？”

“乔伊。”

“这就对了，”克丽丝在一旁说道，“乔伊.利特莱？”

诗人乔伊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一分。

“你们，”他眼带恐惧地观察着白齐和克丽丝，“你们难道是简妮家派过来的人吗？”

白齐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似乎很害怕？”

乔伊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是啊，毕竟我没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居然还有人来找，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这有什么办法，人总要面对的啊。”

白齐眉毛微不可查地一扬。

“面对什么？”

乔伊苦笑说道：“我和简妮小姐私奔的事情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父母应该很苦恼吧，说不定连将我杀死的心都有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很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白齐缓慢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乔伊的肩膀：“深呼吸，别紧张，这并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小姐离开久了，老爷想念她，我们只是过来看一眼，不会打扰到你。”

乔伊看上去并没有相信他，即使依言呼吸也并未让自己放松，看起来更紧张了。

“老爷许久没见到小姐了，很关心她的生活，”白齐接着说道，“我们想知道，小姐出来的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乔伊似乎有了些精神，脸上表情开朗了些：“这个你们可以放心。简妮...我是说小姐，她过得一直不错。我们出来时带了不少钱财，平时不需要怎么工作也能满足自己的生活。”

“钱财够花吗？”

“够的，我们的花销都很克制，当时带出来的钱现在也还剩一半，不至于吃苦。”

白齐又问了几个生活上的细节问题，乔伊都对答如流。从他的描述看来，他和简妮的生活虽然不会有在富商家里那么好，但还算不错，在德库城中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准。

“那我倒是好奇了，你们的生活既然还不错，为什么你要来做流浪诗人？”

乔伊的脸色突然一跨，似乎想笑，但笑容越来越垮，苦笑最终变成苦涩。

“因为，我和她，不在一起了。”

“什么？”

“那个，我和她分开了，”乔伊放在桌下的右手微微颤抖，“她不爱我了。”

克丽丝下意识看向白齐，但后者微不可查地给了她否认的回答，她便重新低下头，继续撕着自己的硬面包皮。

“因为分开后没有钱，你也不是能做力气活的男人，所以只能逼着自己做起流浪诗人。是这样吗？”白齐继续问道，目光仔细观察乔伊的表情。

“是的。”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乔伊苦笑：“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分开有很多理由，但唯一的解释就是不爱了。”

“我不需要你那么哲学的解释，我只想知道具体原因，”白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告诉我，她要和你分开的理由。若是没有，你哪怕是编都得告诉我一个。”

乔伊微微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但又莫名地闭上了嘴。

白齐也不着急，只是一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