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
太随意了,相形之下,他反倒像个真正的古代人了。
“快坐快坐,你父亲,之仪兄安好啊?”宗东方起身相迎。
姜琬:“……”
顾玠隐藏的太深了,原来他早认识宗东方,可是一路上,这家伙都没有提起,安的什么心这是。
“好着呢,太傅啊,您什么时候在陛下面前为我父亲说几句好话,让他在北边多呆几年,多多为朝廷效劳,我这个做儿子的,与有荣焉。”顾玠半真不假地道:“他要是回来看见姜琬和您做了亲,按这个标准为我物『色』,我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一语落下,全都笑了。这儿子可真够坑爹的。
宗小茹别过脸去朝姜琬笑了笑,娇憨的模样很单纯,看不出来有什么男女之情。
姜琬估计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情窦未开,只是被形势所迫,议论上了亲事,但实际并不太知晓最终意味着什么。
笑过了,宗东方对家仆说:“去街上买些好菜来,把后园的亭子收拾出来,老夫今日要与二位公子畅饮几杯。”
整日在皇宫中教□□读书,他难得有放松的时候。
“太傅,小婿……惭愧的很,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了。”姜琬来之前在脑海里想了许多见面的事情,问对,流程,结果,一点儿都不像他想的那样,他有点慌。
而这一声“小婿”的自称,更是让顾玠捧腹:“我说姜公子怎么急着上京来见宗太傅,原来是迫不及待要商定婚期,拜见岳父大人了。”
“才不是。”姜琬未及开口,就见宗小茹朝顾玠丢了个纸裁的小老鼠过去,“顾公子,你胡说。”说完,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姜琬也瞪了顾玠一眼,人家女孩子面皮薄,这厮还胡扯八道,可恶,太可恶了。
直到中午吃饭,他都没见宗小茹过来,心里有点惦念,私下里拿了今早在京中买的玩意儿给小童:“麻烦你拿给小姐的丫鬟,让她哄小姐玩一玩吧。”
宗东方瞧见,正『色』道:“姜琬,来,你陪我去那边启一坛酒出来。”
“就来。”姜琬知道这是有话要和他说的意思,大概是要问路青荷的事情了吧,他心下忐忑着,早就想好的应对之词,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过了假山,来到几株梨树下,宗东方道:“想起来很荒唐,我竟在没经你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和你做了亲事。”
姜琬拱手揖礼:“小……婿求之不得。”
自称“小婿”的事儿,他昨夜在船上请教过沈老『妇』人,她告诉他说,就应该这么说,不然,显得自己架子大了,不够诚心。
“是真的求之不得吗?可老夫听到些风声……”宗东方欲言又止。
姜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别说包养个伶人了,就算常常光顾青楼也无可厚非,看看京城里的贵公子,打小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小婿这次上京,就是想解释这事儿。”姜琬顿了顿,一股脑把路青荷那件事说了出来,不掺一点儿水分。
“路青荷、路贞,路贞……”宗东方捻着胡须:“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样耳熟?”
“四年前江南府科考案震惊天下,太傅听过这些涉案人员的名字也正常。”姜琬道。
宗东方踱了两步,双眸忽然一亮:“原来是他。”
“谁?”姜琬听的一头雾水,这准岳父的注意力好像不在他的品德上了,转去关注路青荷他爹路贞了。
“呵呵,姜琬啊,他的女儿,定然不差,日后,你想纳她进门,我和小茹不会说什么,啊。”宗东方蹲下身去,在梨树下面挖了挖,启出一坛酒出来。
“不不不,太傅误会了,小婿发誓,绝没有纳妾之意,现在没有,日后也没有。”折煞他这一身正气了。
姜琬帮着他把酒坛子搬回来,三人有说有笑喝了几杯,姜琬拿出500两银票一并两支翡翠珠钗,郑重道:“我此次是来正式下聘的,太傅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薄礼,好让我回去后安心功名。来日金殿折桂,再奉大礼前来。”
娶亲不易啊,他可是拿出了十足十的诚意。
宗东方没把他的聘礼放在眼里,只在听到他要折桂的话后,笑道:“老夫就等着那一日呢,姜琬啊,明年会试之后,你到京城来,住下备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