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府试了。”姜琬白了他一眼道。
想不通,真想不通,这人莫不是喝酒喝傻了吧。
“噢,府试啊。”顾玠淡淡道,也不问自己的排名。
“表少爷中了案首,琬少爷这次是三十二名,老爷说咱们家如今鸿运高照。”家仆一边扶着二人上马车,一边高兴地道。
姜琬:“顾玠你小子又是第一。”
怪不得你小子这么张狂不羁呢,跟独孤求败又亲近了一步啊,苦于没有人超过你是不是,他有点不服气。
“呵呵。”顾玠懒洋洋地笑了两声。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家中,姜母看见二人,眉开眼笑:“晨起有人把报喜的条子送到家中来,你们老爷笑的拢不上嘴,要派人去路上迎你们,可巧下午就回来了。”
“苏州这次真是出了大新闻了,县试没过的几个,捐了个监生进去,都中了。”姜琬他大伯姜新罕见地开口说话了。
“监生?都中了?”顾玠眉眼一挑。
姜徵道:“是啊,和你同宗的那个顾家,顾天全,也中了,名次还在琬哥儿前面。”
“在我前面?”姜琬有点懵。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顾天全那人,他可是了解的非常清楚,做起诗和文章来狗屁不通,除非他换了个脑子,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出科举的文章来。
名次还在他前面,真是见了鬼的。
“他大伯一来江南府当刺史,顾天全就中了府试,其中必然有猫腻。”顾玠道:“难道没有人检举他吗?”
朝廷对科举的把关极其严格,谁敢『乱』用权力扰『乱』科举名次者,一概杀无赦,决不姑息。
“算了,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件事情的,顾家不找你们两个人的麻烦就是好的了。”姜徵摇摇头,“你们给我记着,离顾天全远一点儿。”
“嗯。我走在路上遇到他,都不想正眼瞧一下。”顾玠道。
说起来,顾天全的顾家,和顾玠的顾家,往上数几代还是同宗呢,这种事情一出来,顾玠都想改姓了。
“闲话少扯,吃了饭,赶紧回房休息,院试跟的很近,后面辛苦着呢。”姜新道。
姜琬愣了愣,自从穿到这个家中之后,他极少看到姜新『露』面,伯侄二人连话都没对上过几句,今天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着实意外。
“是,多谢伯父关怀。”姜琬客气地还了礼。
***
回到房里,就听见采苹和梨香在嘀咕:“如今也不提给延二爷纳捐了,我猜大太太打着琬二爷明年中举之后的事儿呢。”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难道还能抢了琬二爷的功名不成?”梨香气不过地道。
“功名她倒抢不去的,大太太不就想着那百两银子的嘛。等琬二爷中了举子,你看吧,她一准儿跑到老太太面前哭诉,好让老太太把琬二爷中举得的钱财拿过去补贴延二爷捐官的漏洞。”采苹道。
江南府有一项非常能激烈人去考科举的制度,就是对会试中中了前十名的生员,由府库拨发100两纹银以资鼓励,赏赐非常之重,所以江南府考功名的人如过江之鲫,超过其他各省。
“咳咳——”姜琬出声惊动了两位在私语的俏丫鬟,“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最不喜欢下人私下里唠叨家中长短,他这趟回来,手里还有将近500两银子,本就打算分给大房那边一些,让他们拿去给姜延捐官的,还没来得及跟老太太说呢。
“二位爷回来了。”梨香立即噤了声,“我和采苹,什么都没说,没说。”
“哦。”姜琬给了二人一个眼神警告,径直往里面去了。
在家中闲了几日,到了开学那日,他早早起来要到学校去上课,忽然听到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琬二爷,不……不,不好了,学堂被人给拆了,长……长史大人带人在……”
姜琬登时出来问:“为什么?”
也不知道曾泰受没受到影响,老先生一把年纪了,别推搡着他才好。
“他们说,曾夫子,夫子给二爷开了后门,回回考试前把考题押给二爷,所以二爷才能过了县试又中府试。”家仆这话回的囫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