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跟你走。”姜琬说着, 视线落在劫持他的那个人的短剑上, 兵器寒光闪闪,足以震慑住每个人。
册封太子的当年,各地诸节度使的异动频频发生, 这其中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 就是皇帝裴秀, 他既不想让兵权在握的节度使们完全忠于太子, 又不想让他们背离太子,没有人拿捏得准尺度, 所以动不动就触怒了他,被调往各地的, 撤职的, 风云诡谲,京师人心惶惶。
而真正别有用心的人则暗中调兵,浑水『摸』鱼, 虎视眈眈,就等着各路节度使被『逼』叛『乱』,好名正言顺地举兵,顺便解决碍眼的帝王, 坐在皇宫里的那把龙椅之上。
皇帝裴秀励精图治多年, 并不糊涂, 但是在位久了就添了疑心的『毛』病, 他自己不知, 但别人知道,擅于揣度的群臣们吃准这一点儿,既不敢说服他信任地方节度使,又不肯明着劝他出兵剿灭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暗中较量着,明着看无波无澜,实则暗地里各方势利已经蠢蠢欲动了。
“对呀,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怎能放姜公子跟你走?”秦真看了劫持姜琬的人一眼,撸了撸袖子,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郑景:“阁下为人卖命,还不是为了钱财,这样,你放了姜公子,开个口,我立即奉上银两。”
“嘶啦——”那人的短剑火光电石间划破了姜琬的衣衫,刀刃停在半空,他狞笑道,“哼,区区黄白之物,我怎会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那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劫持于我,这是为何?”姜琬真不知道自己除了绑票之外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不对,姜琬脑中忽然闪过另外一个念头,脊上顿时冷汗淋漓。
那人没了耐『性』,一个飞镖朝郑景打过去,带着戾气,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叮——”秦真急中生智,掷出了腰中黄铜的玉带扣子,将飞镖拦下。
劫持姜琬的人蓦地一分神,就在这一瞬的功夫,姜琬一个反手,握住他的短剑,不惜割裂手掌,窜到了一丈开外的地儿。
“快跑!”他失声喊道。
三个少年一起朝不同的方向奔去,那人武功了得,别人不追,就奔着姜琬跑去,紧追不追,似乎今晚非要带走他不可。
“他娘的,人呢?”姜琬是朝着灯火密集处跑的,人多,一进了街肆,零零星星地有几个行人,姜琬在行人中绕着跑来跑去,一会儿往明处一会儿往暗处,弄的那人眼花缭『乱』,追了半天,人不见了。
与此同时,姜琬在夜市买了身丫头的装束换上,头发稍微弄了下,系上半面绢纱,悄悄朝城中一户不起眼的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