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西门处,众人见李言一上台就将那嚣张的蛮人打跑,不由一阵欢呼雀跃,只是随着欢呼雀跃后,看向李言的眼神中渐渐露出贪婪。
王淳风微微诧异,在李言耳边小声就道:“先生,为什么他们会那这种目光看着你啊?”
李言无奈摇头道:“因为他们以为我会把这箱夜明珠送给他们。”
“这怎么可能,先生你又不欠他们的。”
“就是,我又不欠他们的。”
李言点了点头,走向不远处那一箱夜明珠,轻轻将那箱子合上,随后缓缓就将那箱子抱了起来,对着王淳风招手就道:“今天发财了,走,请你喝酒去。”
王淳风连忙笑道:“哈哈,难得先生这么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言笑了笑,带着王淳风就走下台阶,只见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李言怀中的箱子,有胆子大一点的,喏喏就问道:“齐王殿下,您就这么走了?”
李言诧异道:“既然已经没热闹可看了,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看诸位也该散就散了吧。”
“可……您手中的那些夜明珠……”
李言故作不解道:“我手中的夜明珠这么了,你们想要啊?”
众人弱弱点了点头。
李言高声就道:“这是我赢回来的啊,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愣,恍然想起上一次李言之所以派发那么多银子,那是因为那批银子被福王哪去了,只有让无数人问福王要,才有可能要回来,而就算是当初那龙卫招聘会,都是有能力的人才能拿到银子,这一次凭什么李言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些夜明珠分给别人啊?
人总是能遗忘一些现实,去幻想着不可能的,最后还能把假的误以为是真的。
李言耸了耸肩,抬着箱子就挤开人群,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众人失落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无奈地散去了,没一会热闹的西门渐渐恢复了正常。
李言随意叫了些酒菜,跟王淳风就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只是李言并未开口,拿着酒壶慢慢抿着,目光幽幽看向窗外的风景。
王淳风微微诧异,不由跟着李言的目光看去,只见窗外屋檐错落,或许在外地人的眼中,这样繁华错落的京城别样壮观,可这王淳风平日里见惯了这些,早就见惯不怪了,不由诧异问道:“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李言微微回神,怅然笑道:“呵,我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王淳风连忙道:“这世上还有先生想不通的问题么?”
李言惊讶道:“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问题一想就懂?”
王淳风尴尬笑道:“先生在学生眼中就如同神仙般的存在,没什么问题是先生想不明白的啊。”
李言没好气道:“少拍马屁,对了,你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淳风得意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啊,我本来就是京城人士好吧。”
李言无奈笑了笑,道:“行吧行吧,怎么你们这些个翰林书院的学生一个个都是京城的人士啊?”
“毕竟逍遥王就算归隐金陵,在朝中也还是有很多敬仰他大臣的,正巧家父就是其中一位。”
李言惊讶道:“你爹也是朝廷大员?”
王淳风诧异道:“先生不知道家父是当今左丞王冕之么?”
李言一愣,左丞?那个早朝的时候站在永王身后不远的那个中年男子么,只是无论是这左丞还是右丞,似乎在早朝的时候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啊,右丞好像是蓝家的人,无论是永王还是福王,都两不相帮,可以确定是支持皇帝的,只是这左丞嘛,好像是跟在永王屁股后应和的啊,看上去就是永王一伙的。
“你父亲是永王的人?”
王淳风尴尬笑了笑,道:“这朝中的政治立场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先生莫不是以为我跟父亲一样都是支持永王谋朝篡位的吧?”
李言没好气道:“你也知道你父亲在谋朝篡位,你不说说他?”
王淳风惊讶道:“先生,这不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么,我这做儿子的,那里敢指责父亲的过错啊?”
李言一愣,这古代确实是父亲无论做什么,都不是儿子能随便指责的,否则就要被冠以一个不孝的罪名,是李言以后世人的目光来看这些事情了,毕竟在后世那些随便辱骂长辈的不孝子多了去了,也不见那些人会怎么样,好像在这古代若是被人冠上了不孝的罪名,轻则不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重则可是要充军发配边疆的。
“既然现在君都不是臣纲了,那你又何必在意什么父为子纲?”
王淳风无奈笑道:“家父虽然支持永王,可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江山社稷的事情,不是么?”
“难不成等永王真的谋反了,你才觉得你父亲大逆不道?”
王淳风摇了摇头道:“如果永王真的有起兵造反的一天的话,家父一定不会苟同的。”
李言诧异道:“这又是为什么?”
“家父支持永王,是觉得现在永王说提议的那些事情,确实是对大华的社稷、百姓有益的,跟他想要追求的理念一样,而不是为了追求什么别的,毕竟家父已经做到了左丞的位置,再也没有更高的官职了,不是么?”
李言无奈笑了笑,道:“按你这么说,这朝中的大臣是不是大多数都是这样,因为追求不同,所以占位不同,而如果真有人想要谋反,他们就会支持皇帝了啊?”
王淳风笑道:“支持福王的那些官员我不敢说,可支持永王的这些,绝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