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城门在上完早朝之后定是紧紧关闭的,没有其他重大的事宜不会大开正门,只留下侧边一道小门方便进出。
李言在晌午时分出现在这皇城外,本是有些怪异,毕竟现在的朝堂有些特别,即便身为皇子都不能随随便便出入皇宫的,大多时候,无论是什么人要见皇帝,都是上朝之前进宫的,哪怕要说的事情在早朝的时候说不得,那也会等早朝之后直接去找皇帝。
可谁让李言有曹公公给的那块可以随便进宫的牌子呢,可见李言深受皇帝喜爱,可以跳出潜在的规则之外,即便现在那块牌子已经给了如梦,这些守护皇门的御林军也知道即便李言不拿出牌子,就是刷个脸,也得立刻去传唤曹公公的。
没一会,曹公公匆匆出现在宫门前,开口就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言没好气道:“是昨晚你说皇上要见我的!”
曹公公干笑道:“这昨晚殿下不是受伤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么?”
“我有说过?”
“殿下是没说过,可是昨晚杂家给您送金疮药,您都不见,杂家还以为您伤得太重,需要好好休息呢。”
李言摆手就道:“你看我现在像是伤势过重的样子么?”
曹公公一愣,见李言面色虽然有些惨白,但眉宇间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干笑道:“殿下没事真是万幸啊。”
李言没好气道:“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要见皇上,急事。”
曹公公回神,连忙就道:“杂家知道了,殿下跟我来。”
李言点了点头,跟着曹公公就走进了皇宫。
在那高墙寰宇之中,四下无人,曹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言没好气道:“想说什么就说,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曹公公连忙开口道:“殿下的计谋好像失策了。”
李言诧异道:“失策了?”
“是啊,今天早朝,福王没有来啊。”
李言瞪眼道:“你是不是傻,他没去上朝又怎么了,皇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难道还得他也在场,才能指责他?”
曹公公无奈道:“殿下有所不知,自从福王成年后,每天的早朝从未缺席,无论风吹雨打,那是几十年如一日啊,偏偏昨天破天荒的居然没有上朝,不但是皇上,就连满朝文武都傻眼了。”
李言没好气道:“你就吹吧,从来没缺席过?难道福王这辈子就没生过什么病,请过什么病假?”
曹公公愣愣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是除了告病之外的缺席啊,本身福王就甚少生病,缺席的次数可以忽略不计的。”
李言翻了个白眼就道:“那他就是今天病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公公干笑道:“以为即便是福王要告病休息,也会派人来说明情况的,可今天却没人通报,就是跟那永王一样,无缘无故的就缺席了。”
李言愣愣道:“他不会是跑路了吧?”
“跑路?”
“就是畏罪潜逃了。”
曹公公干笑道:“什么畏罪潜逃啊,这就是在京城擅自调兵而已,又不是围攻皇城,他福王想要找替死鬼再简单不过了,这样的罪名还不至于让福王跑路的,再说刚刚陛下也派人去查探过了,福王就在府中啊。”
李言皱眉道:“然后就因为福王无缘无故的没有上朝,皇上就哑火了,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
曹公公愣愣道:“陛下这不是想静观其变么,这福王缺席得那么突然,其中必定有诈啊。”
李言捂着脸道:“有诈个鬼,福王这是打算赖掉昨晚的事情的表现好吧。”
曹公公一愣,诧异道:“此言何意?”
李言摆手就道:“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我还是跟皇上说明吧。”
曹公公尴尬笑了笑,连忙道:“应该的,杂家即便知道了也做不了主。”
于是,这曹公公加快了带路的脚步,没一会就把李言领到了御书房,或许是对福王无缘无故没有上朝的事情好奇,并没有离去,反倒站到皇帝书案边帮皇帝研墨。
皇帝倒也没说什么,依旧自顾自地在书写着什么,对李言的到来视若无睹。
没事装什么高深啊,李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躬身就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见皇帝深吸了口气,一把将手中的毛笔甩到宣纸上,喝道:“混账东西!还有脸叫朕父皇?”
李言把脸撇过一遍,淡淡道:“是你希望我这么叫的,要是你不爱听,那我不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