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鸠点破自己的心思,李言不由尴尬笑了笑,可不由分说,这关鸠只是使劲抖着缰绳,催促着雪白的追星马。
一时间李言有些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不由慌乱之中揽住了跟前关鸠的腰肢。
关鸠也毫不理会,只是听着耳后渐渐清晰的马蹄声,沉着脸道:“抓紧了。”
李言苦笑道:“本来骑着追星都不一定能跑过哪些蛮人,可现在它还得驮着我们两个,我看现在的情况是没跑到九原郡,我们就能被他们追上咯。”
“废话少说,抓紧便是。”
李言无奈笑了笑,只见马匹又是一阵骤然的加速,李言不得已整个人都贴了关鸠的后背,看着前方的眼珠却瞪得老大,不可思议道:“喂喂!你这真的会骑马吗!”
关鸠眯眼笑道:“即便现在怕了,也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喂喂!看路啊!前面可是山沟……等等……不会吧!”
只见关鸠驱赶着白马,直勾勾就往那山沟冲去,吓得李言一阵惊呼,无数的树枝刮到脸颊上,怎么都有些微微发疼,关鸠倒好,因为穿着铠甲,虽然没有头盔,可用抬手用护臂那么一档,根本就没有树枝能刮疼她。
好在这追星在这凹凸不平的山沟中竟能如履平地,速度不减反增加。
李言不由回头一撇,身后大批的蛮人架着的马匹可没有那么神奇的冲过来,只能纷纷绕道而行。
李言诧异道:“这匹马不也是蛮人的马么,为什么它能跑山沟,而那些蛮人的不能?”
前面的关鸠得意笑道:“即便血统一致,可生长的环境不同的话,本事自然会有所差距。”
李言把脑袋贴在关鸠背后,躲避不断划过的树枝,没好气道:“关长风只是垂涎这马,想必最多是去永王那里的时候过过瘾而已,但你不会是背着永王,偷偷带着它整天在山里跑来跑去的吧?”
“我向来是光明正大的把它牵出永王府,何来偷偷摸摸一说?”
李言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啊,不过看着眼下渐渐被甩开的蛮人,李言心情还是渐渐高兴起来的,开口就调侃道:“你穿了铠甲,我跟追星可没穿,你这竟是往树多地不平的地方跑,我看没去到九原郡,我跟追风就得破相了。”
“追星是马,自然不会被树枝划伤的。”
李言一愣,确实马匹的高度太矮,所处的高度是没有那么多树枝阻拦的,可马背上的人就不同了,连忙就道:“马是没事,可我要是破相了,你赔我啊?”
“你的脸皮那么厚,更不用担心了。”
李言气结道:“你脸皮才厚,你们全家脸皮才厚!”
前头的关鸠不再说话,一心赶路,李言依旧不依不饶地数落起关家的各种厚脸皮事迹来,恐怕单单一个关长风厚脸皮的表现,就可以被李言从这里一路说回到京城都说不完了。
只是跑了许久,只见追星停住了马蹄,李言的碎碎念着哑然便止,诧异地打量四周,大道之上,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九原郡的城楼了,不解道:“怎么不跑了?”
“你听后面还有马蹄声么?”
李言扭头一看,一片漆黑之下,在无半点动静,不由皱眉就道:“那些蛮人不会就这么被我们甩掉了吧?”
关鸠急忙就道:“他们不会折返回去了吧?”
“额,我看那个细封崇山也不想是言而无信的人啊,没有追上我们两人,这么可能会回去对付那些百姓呢,你就放心吧。”
李言安慰关鸠的话音一落,只见两人前方突兀的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齐王说的没错,没有抓住你们两人,在下是绝对不会失信与人的。”
关鸠跟李言纷纷一惊,只见前面的道路上纷纷亮起一团团火光,而那细封崇山领着一大批蛮人驾马将两人前进的道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关鸠失声就道:“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我们后面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前面?”
李言微微眯了眯眼,对着前面的细封崇山就高声笑道:“久闻你们蛮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今日一见,果然十分厉害啊,居然没声没响的就跑到我们前面了,诸位莫非会瞬间移动?”
细封崇山摆手就笑道:“齐王过谦了,我们不过是发现你们往九原郡的方向跑,特意先来这必经之处等着二位而已。”
李言无奈笑了笑,这关鸠往山沟里面跑,蛮人追不上,却能通过自己跑路的方向推断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从大道奔袭,直接等在必经之路上了。
“看来你们简直比我们这两个做主人的还熟悉这里的地形啊。”
“如果路都不认,如何能打胜仗呢?”细封崇山耸肩就道:“两位,既然你们已经被我们拦住了,应该可以下马就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