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忠国一愣,道:“这……”
李言摆手道:“关鸠教你的,不过是一些常规的本事,想不想学些特别的?”
顾忠国惊讶道:“特别的?”
李言摸着下巴道:“霍去病听过么?”
顾忠国连忙道:“冠军侯的名号,我们这些当兵的谁不知道?”
李言眯眼笑道:“那你可知霍去病他带兵的方式跟关鸠教你的那些恰恰相反呢?”
顾忠国一愣,惊讶道:“殿下还知道冠军侯是如何带兵的?”
李言没好气道:“多读书总是没错的,你这就一看就是没读过多少书的,汉书中可是记载,说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事多此类。”
顾忠国一愣,干笑道:“殿下,末将有些听不懂……”
李言翻了个白眼,道:“意思就是霍去病要去打仗的时候,皇帝派遣太官赠送他几十车食物,待他回来时,辎重车上丢弃了许多剩余的米和肉,而他的士卒还有忍饥挨饿的。还有霍去病在塞外打仗时,士卒缺粮,有的人饿得站不起来,而霍去病却还在画定球场,踢球游戏,他做的事情,大多都是这样的。”
顾忠国眼珠一瞪,不可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李言眯眼笑道:“是啊,是不是觉得跟关鸠教你的那些体恤属下格格不入啊?”
顾忠国挠头就道:“可……可为什么他这样对待自己的士兵,却还能封狼居胥呢?”
李言笑道:“是啊,偏偏就是这样不懂体恤部下的人领兵却战无不胜,想学么?”
顾忠国惊讶道:“殿下知道?”
李言眯眼笑道:“想学的话,你得把先前关鸠教你的那些东西全都丢掉。”
顾忠国愣愣地看向关鸠所在的那战场之中,只见关鸠持着长剑不停拼杀着,身披铠甲,乍看之下,勇猛地根本看不出是关鸠是女儿身。
只见顾忠国思索了一会,咬了咬牙,连忙就道:“冠军侯的功绩必定是会流芳百世的,末将即便能学到他的一些皮毛,恐怕都能受益一生了!我这就带你去见那个叛徒。”
李言满意笑了笑。
于是李言跟这顾忠国对那还没结束的战斗弃之不理,没一会就进了泉城之中。
在顾忠国的带领下,李言来到了一处士兵严加把守的牢房,刚刚进去,就看见每一个房间都关满了人,显得十分拥挤,而这些被关押的士兵一见顾忠国到来,纷纷开口求饶。
李言微微眯了眯眼,顾忠国会意,连忙喝道:“闭嘴!谁再吵吵,本将军立刻就让他人头落地!”
一时间牢房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李言满意笑道:“顾将军,这些都是跟着那个统领一起开门的人?”
顾忠国连忙点头道:“是的,末将为了防止有什么差池,就命人将他们全都关押起来了,如果殿下不来,我也会写信去禀明,让殿下处置他们的。”
李言摆手笑道:“他们是你手里的兵,怎么处置,我看还是你自己决断的好。”
顾忠国一愣,诧异道:“我来处置?”
李言轻轻点了点头,只见牢房之中的无数士兵纷纷再次开口向这顾忠国求饶起来。
顾忠国一时拿捏不定李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高喝道:“别吵!一会再处理你们,现在殿下想见陈炎!”
这些士兵再次安静下来,不过倒是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露出了最里面盘腿而坐的一个落魄的汉子。
身上的伤显然是顾忠国下令擒住他时照成的,而这人此时即便已经身为阶下囚了,但还是满脸不屑地看着牢房之外的李言跟顾忠国。
李言笑了笑,道:“顾将军,我们走吧。”
顾忠国一愣,诧异道:“哈?这就走了?”
不但是这顾忠国,就连牢房里那个陈炎都愣住了,脸色不屑的神情一时间消失殆尽,摸不着头脑的打量起李言来。
只见李言笑道:“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顾忠国弱弱道:“明明是殿下让我带您来看这陈炎的……”
“对啊,我看过了啊。”
顾忠国不解道:“就为了看一眼?您就没有什么要问他的?”
李言眯眼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什么事情都要开口问才能知道?”
顾忠国惊道:“难不成殿下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成?”
李言故作嗔怒道:“我就是看了一眼就得到答案了,不可以么?难不成我做什么还要你教我?”
顾忠国咽了咽口水,弱弱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