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风脸色一僵,干笑道:“没啥好看的,要不我给你找些禁书怎么样?那可比我这破罐子好看多了。”
李言森然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宁愿那禁书也不看你那破罐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的人?”
关长风干笑道:“难道不是么?”
“你妹!”
李言一阵气恼,不容多说,伸手就想去掏关长风藏在腰间的那个罐子。
关长风似乎十分抵触,匆忙后退,居然连武功都施展出来了,眨眼就退开了十几步的距离。
李言微微眯眼,可关长风却收起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道:“李言,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若强行要看的话,咱们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李言没好气笑道:“这么严重?”
关长风一脸严肃道:“你若逼我,我立刻就带着我的那些兄弟脱离云麾军,反正现在已经算是深入沧溟腹地了。”
见关长风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情,李言无奈叹了口气,但依旧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那个破罐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关长风突然嘴角一扬,幽幽道:“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李言顿时一愣。
“以后你会知道罐子里是什么的,但现在绝对不能告诉你。”
关长风见李言愣愣出神,只能摆手笑了笑,可见李言没有一点回神的模样,皱眉道:“所以别打罐子的主意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李言微微眯眼,幽幽道:“现在我也没功夫理会你那破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关长风见李言的目光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到了自己身后,不由缓缓扭头。
只见远处的平原戈壁之上,出现了一只密密麻麻的人影,向潮水一般,汹涌的朝着云麾军所在的山涧而来。
关长风顿时剑眉一皱,幽幽道:“正宗的蛮人的骑兵。”
之所以这关长风要强调这些人马是正宗的,因为之前攻城拔塞时,遇到的那些蛮人,都是守城驻军,骑兵极少,所以面对精锐的云麾军,根本不堪一击,对比那些当初到大华抢掠那些,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之上。
可远远奔袭而来的这一伙,全都是骑兵,而且远远看去,那些骏马极为高大壮硕,乃正宗的汗血宝马无疑。
一眼望去,几乎有两三万之众,数量根本不比云麾军差了多少。
没等山腰上的李言与关长风再说什么,一匹枣红马匆匆而来,只见关鸠翻身下马,对着李言就道:“看来你猜错了。”
李言顿时苦笑不已。
其实李言选择渡江,还有另一层的含义,那就是试探沧溟是不是真在香乐江源头布置下了天罗地网,誓要跟大华在那群山之间一决高下。
想要吃下大华七十万大军,那么就凭一个沧溟绝对是做不到的,那就必须联合枭国,但即便是两国联手,那也必须布置远胜七十万的大军,才能稳操胜券。
所有若正在香乐江源头决战,那么沧溟就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兵力前来围剿选择脱离大部队的云麾军,可如今看来,大约两万蛮人精骑奔来对于云麾军,要么沧溟并不是要跟大华七十万大军在香乐江源头决战,要么就是沧溟跟枭国联手之后,兵力充足到不但能吃下大华七十万大军,还能抽出人马前来对付云麾军了。
前者还好说,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去跟大部队汇合,可若是后者,那大华真就离满盘皆输的局面不远了啊。
关鸠长长叹了口气,她之所以在李言看见这批蛮人骑兵就第一时间赶到李言身边,是因为李言根本不是当斥候的料,别的山头上那些真正的斥候,早就发现了这只骑兵,第一时间就下山禀报去了。
但李言早就不在山下,所以情报自然是传递给了关鸠,但无论如何,云麾军的主将还是李言,所以是战是避,这么大的决定,她可做不了主,所以第一时间就骑上了骏马来寻李言来了。
“是战是避?”
李言微微眯眼,对于关鸠的提问不但没有回答,反倒问道:“战会如何?避又会如何?”
对于李言的明知故问,关鸠还是无奈道:“这些蛮人可不再是之前那些任由我们宰杀的废物,若是战,凭借关家军的骁勇,即便是赢了,也定然会损伤惨重,而且既然你已经失算,那就不排除打退了这一批,会不会还有下一批,这么耗下去,以咱们现在孤立无援的处境,只有全军覆没一个下场。”
李言轻声叹道:“可是若是选择避,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地界,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定然是会落一个被蛮人追着打的局面,逃不逃得掉另说,士气肯定会有所折损是真的,到了四面楚歌,草木皆兵的地步,即便有能还手的大好机会,也回天乏术了。”
关鸠眯眼道:“那就是选择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了?”
“真是失算啊,选择渡江,真把自己置于死地了。”李言自嘲一声后,对着关鸠就笑骂道:“但你好歹也自诩才女的好吧,就不能帮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别只抛给我这种怎么选都难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