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没多久,街道外就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使得即便素来以骁勇着称的沧溟百姓,都有不少暗自躲到了家中,,不敢轻易露头。
不过更多的是在院墙探头探脑,这些叩官城的百姓有热闹可看,自然不会轻易退缩回去,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那些骑兵再如何打打杀杀,总不至于能伤到躲在墙根的他们吧?无论是马蹄也好,箭矢也罢,很少会有被误伤的情况出现。
当然除非是那些骑兵要绞杀的目标是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原本李言所在的这座院子本就地处偏僻,看热闹的自然又少之又少,但见到自家骑兵在街巷中应对那些恐怕的阵仗中节节败退后,无不是瞪大了眼珠。
甚至在那漫天长剑飞掠的场景中,连墙根也不敢在探了,只能抱着头蹲在墙根边上,生怕有一柄长剑不长眼地落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直到最后,看见自家阵形背后传来整齐有序的马蹄与欢呼声时,在也不敢凑什么热闹了,纷纷抱头鼠窜回到了屋子内,紧闭房门,有多远躲多远。
虽然很多蛮人不会说汉语,但他们绝对不可能听不懂,那铺天盖地的叫喊声,绝对是汉人无疑。
早就听说有汉人军队一路打到了叩官城外,可这些叩官城的百姓,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些汉人军队居然怎么快就杀进城了的。
或许自家的骑兵即便有如何的动作,也不会刻意去对付他们,还能给他们看热闹的机会,可汉人不一样啊,谁知道那些汉人见到自己会怎么样,不赶紧躲起来,还想继续留下,因为看热闹而丢了性命不成?
街巷中仓皇逃窜的蛮人百姓不知道的是,这些赶来支援的云麾军并不是从城外杀进来的,而是早就潜伏在了叩官城中,甚至这些汉军身上都还穿着蛮人国度常见的兽皮大衣,只不过刚刚听到动静,那些看热闹的蛮人百姓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地逃跑了,自然没有一人能看清这些云麾军的装束。
云麾军来了很多人,阵仗看上去,远远要比堵在李言跟关河两人四周的蛮人数量还要多。
只见所有云麾军人人都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奔袭进入巷道时,纷纷弯腰捡起矗立在青石板上的兵器,然后摆正身形,直勾勾向蛮人杀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路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停顿的感觉。
双手紧紧拉扯着绳索的李言白了一眼欣喜万分的关河,暗地里确实是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没好气地教训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找东西把我们身上这些绳索隔断,然后一起跟兄弟们将这些蛮人给干咯!”
关河顿时愣愣地点了点头,可因为身上绑在无数套索,一时半会根本摸不到不远处那些插在地上的长剑,环顾了一下四周,唯一能隔断绳索了利器,也就手中这杆帅旗顶端的那枪尖上的利刃了。
关河不由要紧牙关,就向把高高在上的枪尖揽到身前,好割断身上的绳索。
可动作缓慢,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割断身上那些绳索,正焦急万分之时,只见骑着骏马的云麾军已经冲散了蛮人骑兵的阵形。
为首了几骑,一马当先,提着刚刚从地上拔出的关刀,一个上挑,就将几根绷直的绳索斩断。
顿时间,李言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用腾出的左手握住右手紧紧拉着的绳索上,猛然用力。
那些蛮人因为好几骑一同拉扯一根绳子的缘故,即便此时李言双手猛然用力,也没一下就将马背上的蛮人拉扯下马,最多只是那些蛮人战马不由自主的后腿了几步而已。
倒是关河身上的套索得到松解之后,立刻就腾出手来与李言一同拉扯那几根绳索。
李言撇了关河一样,高声就道:“一起用力!”
关河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一声齐喝之后,只见绳索另一端的几十个蛮人同时从马鞍之上倒着飞了出来。
摔落马背,这样的事情对于蛮人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即便是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也无伤大雅,可正当这些摔落地面的蛮人正想从地上爬起,再次翻身回到马背上时,只见那些持着长枪长刀的云麾军已经纵马而至,凛冽的寒芒无情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李言更是在云麾军于自己擦肩而过的同时,大步向前奔去,一下跳到了一匹无人驾驽的骏马之上。
原本被李言乘骑的那匹骏马还有些抗拒,可在李言猛甲马腹之后,差点从嘴里喷出一口脓血的这匹马立刻就老老实实地听从李言指挥,一个转身就狂奔而出,猛然让拓跋雷山所在的方位奔去。
正跟不断奔袭而来的云麾军交手的拓跋雷山猛然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气从身后汹涌而来,这拓跋雷山不由猛然地一刀推开跟前的一柄关刀之后,连忙扭头,见到李言骑着马向自己奔来,不由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