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人,与这吴燕汐并无差别,虽然在福王威逼或利诱的手段下背叛了永王,但毫无差别的都是他们手下很多士卒大多还都是精忠报国之辈,说什么想投靠福王换取更高的权位,那也是他们主将的事,即便是水涨船高的道理,但怎么分不到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小卒不是?
虽然永王提出不计前嫌的要求十分难以达成,但士卒不就是讲究一个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最为最大的荣耀么?至于那些什么荣华富贵,反正又没我的份,拼什么你主将为了自己的前程,就能让所有人跟着你不去抵抗那些蛮人的入侵呢?
是,大华主帅的家眷,通常都是定居京城,除了京城比较安全之外,还有这防止个别武将领兵造反的意味,但士卒的家眷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特别是如今这些士卒,大多都是北方人士,他们的家人,要么就在边关各个州郡,要么就在距离边关不远的地方,若是蛮人越过长城,你主将的家人倒不会立刻怎么样,但这些普通士卒呢?所以经过永王派遣来的亲卫煽动,所有大军展现出了一种空间绝后的一致,那就是无论如何,必须将蛮人遏制在长城之外,绝不然十年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永王选择如此出手的时机也恰到好处,真是蛮人挥兵南下的之前的一两天之内,既避免了士卒因为没有做好准备就仓皇迎敌,又能断绝了那些将领犹犹豫豫的可能。
于是,出乎福王与蛮人大军意料的是,在蛮人几十万大军压境之后,遇到的那些大华军队,所展现出来的样貌,根本没有丝毫的败军之姿,反倒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坚守各自的城池,甚至还有大军出城迎击蛮人各路大军,几日的攻守战中,大华军队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战果。
蛮人见到这样的局面,十分诧异,很快就退兵了。
但永王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他观察到蛮人退去时显得整齐有序,一点着急混乱的模样都没有,可见蛮人虽然惊讶,但似乎早有准备了一半,让永王不得不以严肃的神情,吩咐各的加强防线,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
又过了几日,蛮人果真展露了他们一直隐藏起来的实力,派出了与通常的蛮人骑兵不同的重骑兵,攻城拔塞,所向披靡,一日之内竟然连克大华十余座城池,整个长城防线,立刻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缺口,若不能尽快将这些攻入长城的蛮人驱逐,那后面的城池定然危在旦夕。
永王坐镇镇北城,听着麾下的士卒在一边缓缓念叨这那一个个由斥候送回的消息,目光幽幽落在沙盘之上,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蓝浩身披甲胄,手紧紧按在腰别的长剑上,快步走入这个大厅。
听见那名士卒在诉说一个个将军战事,多少多少士卒阵亡,那座城池失守,蓝浩皱眉开口道:“王爷!如今情况如此紧张!你难道都没听见吗?为何不然我带着御林军前往各地救援,即便是夺回那些被蛮人抢占的城池也好啊!”
永王轻声叹了口气,幽幽道:“难道蛮人是何意图,你还没看出来吗?”
蓝浩微微皱眉道:“王爷到现在,还如此相信自己麾下的那些将领?要知道他们刚刚背叛你不久,如今你却要将整个战局的胜负全都压在他们身上?”
永王无奈道:“蛮人的这些重骑兵,虽然极为厉害,但人数不多,绝对不可能单凭这些重骑兵就向杀入我大华腹地,所以蛮人盯准了本王所这这云州,想着以为只要将本王这个全军统帅击败,就能够让我大华所有的防线不攻自破。”
蓝浩气道:“所以现在蛮人在那些重骑兵的帮助下,已经攻破了云州左右两个州郡的城池,对云州形成了包围之势,王爷不立刻派遣精锐将这样的局面打破,反倒让所有人按部就班地防守,难道王爷就这么自信你麾下的那些将士能够在云州被蛮人也一同攻克之前击败他们现在面临的那些蛮人吗?”
永王无奈笑道:“若是如此,那便是最好的,蛮人想包围云州,若我其他州郡的大军能够击败蛮人大军,那么蛮人不就是反过来被我们包围了么?”
蓝浩没好气道:“我的王爷呦!你可想得真是太好了吧!我大华在边境的守军总数,加起来才是如今那些蛮人的一半,虽然或许个别将领有本事能以少胜多,但绝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做到吧?若真是如此,那我大华岂不是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所以本王说,如果我麾下的那些将领都能以少胜多,那便是最好的。”永王摆了摆手,缓缓道:“但是不能……”
蓝浩一愣,见永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由连忙追问道:“若是不能会怎么样?王爷是不是有了别的安排?”
“若是不能啊……”永王自嘲一笑,缓缓道:“无论如何,我大华所有的军队,都不可能全军覆没于此吧?”
蓝浩一愣,不解道:“王爷这是何意?”
“只要不是全军覆没,那本王都是能接受的。”永王幽幽道:“哪怕最后整个大华边关,只剩一两座城池还有我汉军坚守,那蛮人绝对就不会轻易深入大华腹地。”
蓝浩顿时惊呼道:“王爷是说蛮人若不把这边关所有的城池全部攻破,那他们就绝对不敢绕道直接闯入我大华腹地?”
永王不屑一笑,“蛮人终究是蛮人,福王最多只是与之合作而已,本王可不信福王那家伙已经到了可以统驽沧溟与枭国的地步,所有无论如何,蛮人必定都会对福王有所提防,换做你是蛮人,若身后还有大华军队,你敢就这么放着这些军队不理不顾,直接杀向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