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乞木儿找到一个舒适的坐姿之后,缓缓开口就道:“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们得走这条近道,你知不知道,这片沙漠,可是有着九死一生的说法的,即便是走过几次的人,都不能保证还能继续再走一遍,若不是因为你这家伙必须快点回到王城,领事也绝对不会让商队走这条路,真是快冷死我了!”
李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才快冷死?我靠,你把你身上那些大衣脱了,搞得跟我一样试试?你这小子说不定早就死了!
“不过走这条近道呢,好处除了能让你这个汉人早点去到王城之外呢,还有就是不会再遇到我们的那些军队了。”乞木儿自顾自又道:“你可不知道,每次遇到军队,都能把我们吓得半死,生怕你被他们发现了,虽然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不像汉人,但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这只商队有多少人,叫什么,突然多了一个身负重伤的,那定然都会起疑心的,只要有人说要把你扣下,那我们这些人绝对阻拦不了,就怕你这混蛋在别人的拷打之下说漏了自己是汉人的事,连累了我们整只商队,甚至还会连累娘娘。”
李言猛翻白眼,得,全是废话,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只见乞木儿突然咧嘴一笑,低声就道:“不过之前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你这个汉人根本就不能说话,那就不用担心你会暴露什么了,大不了我们说你是我们捡到的一个普通百姓就是了,我们领事可真是的,不早点说以你身上的这些伤,根本不能说话,害得我们提心吊胆了那么久,明明知道现在不能说话,还非得走这条近道,想着躲开所有人,我经常跟你说领事就是个胆小鬼没错吧,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李言心底顿时欲哭无泪地骂道,你丫的不是说为了早日赶到沧溟王城,让你们的那个娘娘出手给我疗伤嘛,怎么走近道反倒成了鞠渠胆小怕事的证据了?
“不过呢,我们领事这胆小怕事的性子也是有原因的。”乞木儿缓缓唠叨道:“他那个人,以前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当初因为得了一个小病,就被人丢在大街上,差点给饿死了,好在有娘娘出手搭救,才捡回一条命,从此就在娘娘身边伺候着,对娘娘那是有样学样,所以啊,我们这领事胆小怕事的性子多半是跟我们娘娘学来的。”
李言一脸兴致平平地撇过头去,显然不想再听这乞木儿的废话。
可乞木儿却嘴道:“我不知道你听不听的懂,但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现在终于有个人能听说说了,你即便不想听,那我也要说,谁让你现在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耳朵呢?”
李言心里是一阵抓狂,若不是提不起力气,还真想将这个絮絮叨叨的家伙给一脚踹出车厢。
而乞木儿往李言这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我们娘娘胆小怕事可不是我乱说,就拿不久前的那件事来说吧,明明整个王宫的人都知道,狼王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整个王宫内都是娘娘说了算的,可突然有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丫头跳出来说自己是新的狼王,你说这可不可笑?”
李言顿时浑身一颤,只见乞木儿自顾自又道:“娘娘她若不是胆小怕事,为何在哪个丫头突然出现之后,立刻就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了?所有人都对此事愤愤不平,可是娘娘却不准我们多说什么,实在是气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凭什么接替我们娘娘掌控整个王宫的权利,你说是不是?”
此时的李言满眼的神采奕奕,听这乞木儿唠叨一些废话好几日了,从未听见这家伙直言自己想知道的任何事情,而如今他却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这让李言如何不期待下文?
乞木儿长长舒了口气,咧嘴笑道:“我们娘娘如此仁慈宽厚,是上天都眷顾的人,原本那些权利在我们娘娘手中,虽然是有很多人是很窥视啦,但以娘娘的在百姓心中的声望,那些坏人绝不敢将娘娘怎么样,可你说你一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小丫头,多不知天高地厚啊?以为那烫手的权利,是什么人都那拿着的吗?哼!最后还不是连皇宫也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滚蛋了,听说那个丫头可是被那些坏人大卸八块了呢,实在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说什么!”
一声极为啥呀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乞木儿一愣,这个声音不像是自己的啊,而且怎么听着都好像是汉语?
此时的李言也愣住了,自己不是不能说话吗?怎么因为知道小桃的坏消息之后,情急之下,突然脱口就说起话来了?
可李言此时那里还有思考这些对于他来说十分无关紧要的事情?连忙冲着车厢内的乞木儿高声用蛮语喝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