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梁念珍和陆清姿一下子刷白了面孔,惊慌失措间竟忘记阻止连翘,而陆予江眼底浮起旁人难以察觉的沉痛之意,直到连翘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嘴唇颤了一下。
“阿囡…”两个字差点要从他的舌尖蹦出来了,可连翘嘴角一弯,冷飕飕地开口:“陆董,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一声“陆董”逼得陆予江将舌尖“阿囡”两个字吞了下去,沉痛的表情立即消失,脸上是清淡的冷漠。
陆清姿一直在仔细观察父亲的脸色,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便作势过去拉住连翘:“连翘,今天有很多记者在场,你有问题等完事之后回家再问,现在先下台去!”
连翘看都没看她一眼,极不留情面地撇开她的手臂,仰着下巴直直迎上陆予江的目光。
“陆董,不过一个问题而已,你在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陆予江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仿佛原本收紧的情绪释然了一些,“好,你问!”
“陆董,您还记不记得我身上穿的这件旗袍?”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声,大伙儿都等着连翘问出什么惊天的话呢,可她却只问旗袍,记者的镜头却是迅猛而精准,咔咔咔对着连翘身上的旗袍猛拍。
当时冯厉行就站在人群最角落的位置,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托着半杯红酒,晃了晃,杯沿沾了一点红色。
哟……旗袍呀!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以冯厉行专业的眼光来看,那件旗袍价格不菲,应该是纯手工绣制,暗红绸底,妖娆的牡丹刺绣像缠绕的藤,从下摆偏襟一直绕到领口。
连翘有穿旗袍的身架子,因为她脖子细长,人也高,中式盘扣和绲边的领子托住她的玉颈,高耸紧裹,直逼下颌。
只是这旗袍似乎不是她的尺寸,倒像是小了一个尺码,所以精锻布料勒住她的腰身,更勒出一副纤腰翘臀,曲线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