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小虫子。
她想要的,他一早就知道,关键在于愿不愿意给。
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甲板上,裙子像花一样绽放开来,托着她的身体。
天上有繁星,像妈妈的眼睛。
皮肤上有他的温度,海风咸咸的,吹过来,还是很冷。
以为不会疼,可连翘觉得整个人像被撕开,全身绷紧。
“放轻松…”
他教她,声音柔且沉,像鬼魅。
连翘一个激灵,觉得这口气,这句子,好像在哪里听过,特别熟悉。
但剧烈的刺裂感很快就代替掉她的惊异,她只能咬着下唇,双手死死攀住他的肩。
冯厉行又被她打败了,她一疼就会咬唇,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可是给他的感觉特别好,跟五年前一样好。
“你在法国那么多年,难道新闻上那些桃色绯闻都是假的?”
简直不可思议,这么紧实,根本不像是杂志上所描述的那具夜夜笙歌的身体。
连翘的酒像是还未醒,却笑着勾过他的脖子,问:“如果我说我这几年在法国,身边几乎没有男人…你信不信?”
“信!”
当然信,他恨不得要昭告天下,谢天谢地,谢他可以拥有这女人最完整的部分。
可连翘下一句话,几乎一下子将他坠入谷底。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说我在法国这些年……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冯厉行却不再回答,也不敢回答,只能去吻她,试图用不断加深的吻来抹掉她的伤痕,也遮蔽自己的眼睛。
可惜爱念难全,孽难灭,只是此时此地,他在她身体里,几分真,几分恨?
或许他自己也分不清,只能听见喉咙间的沉喘和她的呼吸,混着海浪声。
最后连翘几乎是将牙齿镶进他的肉里,有泪水从眼角淌下来,头顶的苍穹和月色,繁星全部碎在她潮湿的眼底。
终于停止,万物俱熄。
冯厉行额上渗着汗,却紧紧捏住她布满旧伤的手腕,指尖慢慢擦过凸起来的疤痕,再去吻她沾着泪水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总觉得亏欠她。
可是某些感情又好矛盾,他一边偿还,一边伤害,谁来拯救谁?
“我知道你提前在游艇的油箱做了手脚,马丁是老船长了,不可能犯这种半路断油的低级错误,所以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连翘简直不敢相信,微微睁开眼睛,他的表情沉郁却又真诚,一改往日的痞态与阴冷。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啊。
知道她提前跟黑人船长串通好,也知道她处心积虑地要跟他发生关系,更知道她抱有目的。
所以他才将计就计,一拍即合,最终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