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接完leo的越洋电话,披着外套从阳台走进来。
冯厉行正坐在客厅抽烟,阴着一张俊脸。
“聊完了?”
“聊完了。”
“挺亲热的啊,除夕午夜12点。他刻意从巴黎给你打电话,只为陪你跨年。”语气挺酸,连翘知道冯厉行是误会了。
“关于我和leo的关系,我以后有机会会跟你解释。”
“那床上这孩子呢?”冯厉行又指了指卧室。
连翘吸一口,孩子的事她怎么说?只能撒谎!
“安安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
“孤儿?他明明有父亲,还能算孤儿?”
连翘一时没明白过来,但转念一想,很快脸色转白。
“冯厉行,你查过安安的身世?”
“很惊讶吗?我女人旁边突然冒了一个孩子出来,我当然得知道孩子的所有情况。”
这话让连翘的心脏缩紧,声音也随之变得战栗不稳:“那你查到了什么?”
“谢安安,生日2月底,4周岁还差半个月,巴黎出生,后被送到邺城孤儿院。母亲已经去世,父亲是长乐门现任主事,原名谢从凉,即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leo hsieh…”
冯厉行一口气讲完,连翘脸色白得已经不像话。
“你原来已经知道这么多…”
“还不够!”冯厉行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他便在那片白雾里抬眸,森寒目光淡淡然地看着连翘的惊慌。
“我还不知道你跟谢从凉的关系。”
“我跟谢从凉没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冯厉行冷笑,似乎也没有耐心再问下去。将剩下的半截烟扔到地上。踩灭,站起来。
连翘知道他是生气了。
他确实应该生气!
自己的女友去收养异性朋友的孩子,而她却一口咬定自己和那个朋友没有关系!谁信?
“冯厉行,我跟谢从凉真的没有关系,我以后有机会会跟你解释。”
“又是这句话!”冯厉行直接转身往门口走。
连翘去追,他却突然停在门口回头。
“你曾经不止一次喝醉后在我面前喊leo这个名字,所以陆连翘,你有时候真的不擅长撒谎!”
随后一周是春节假期,连翘没有再见到冯厉行。
她觉得这回他是真生气了,可她脾气倔,不肯轻易低头,所以他不来哄她。她也懒得主动联系。
好在安安一直陪着她,难得有如此奢侈的大把时间和安安在一起,所以连翘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他手里。估阵引号。
带他去游乐园,带他去动物园,带他吃各种好吃的,买了几大箱昂贵的玩具和衣服,差点把商场都要搬回去。
晚上等安安睡着,她便在工作间画设计图,日子过得虽有些忙碌疲惫,却也不觉得有多难熬。
弋扬春节期间也给连翘发了短信。没有实质性内容,只是简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连翘没有回复。
从此以后白月光再也照不到她头上。
春节假期结束的前一天,连翘突然接到许岱的电话……
之前本来敲定三月底给安安做手术,但那位心脏权威医生临时改变了回国的行程,所以必须更改手术时间。
“改到什么时候?”连翘问。
许岱大致想了想:“他后天到邺城,只在国内呆一周,所以手术时间定在下周六上午,行不行?”
“下周六?”连翘几乎绝望,下周六刚好是风尚大典。
许岱听出她口气中的为难。
“下周六有问题?他行程排得很满,而且很少回国,所以如果这次赶不上,下次就很难安排了。”
连翘明白,咬了咬牙根:“好,那就下周六吧。”
上班后的第一周是风尚大典前的最后一点时间。
衣服都已经给之前预定的艺人试穿过,因为是要穿着走红毯的,所以这些人对衣服的要求非常高。
每个细节都要求完美无瑕疵,而且有些要求都很奇葩。
连翘忍着这些“小婊砸”的吹毛求疵,一次又一次地按照她们的苛刻要求改,每晚都需要在公司加班到凌晨。
胃已经疼了好几天,连翘实在熬不下去了,叫小秋给她买了止疼药。
小秋将止疼药送进办公室的时候,连翘正蹲在假人模特脚边一针针缝裙摆。
她看不下去,劝:“余总监,你别弄了,你看你脸都白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连翘摇头,站起来接了小秋送过来的药,随便倒了半杯水吃掉一颗。
“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明天这衣服要送去,你早点下班吧。”
小秋知道她脾气倔,劝不了,叹口气便走了。
小秋走后连翘又蹲在地上缝了大半个小时,胃还是疼得厉害,头晕眼花,她只能站起来,随手从抽屉里掏了半包苏打饼干吃掉……
冯厉行还在公司开会,关于几天之后风尚大典的最后报备会议。
但整场会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手放在桌上轻敲着文件,另一手捏着光滑的手机在膝盖上转来转去。
直到会议结束,所有下属离开,王琦才问:“你在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