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让司机把她送到护城河堤边,她下车沿着河堤走。
夜里的风真是格外凉啊,不过凉风可以醒酒,她抱着膀子走了一段路。晕醉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
清醒之后便是荒凉的现实和更为凉薄的世事。
抬头望过去,河对岸是繁华的开发区,万家灯火,夜色静柔,而在那片繁华的灯光中,陆宅便坐落其中,只是连翘分不清是哪一盏。
......
连翘!周沉赶到,见连翘穿着抹胸露背的礼服站在护城河岸边,简直都要被她气疯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穿成这样,回头又要发烧!他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连翘乖乖缩着膀子。微微抬头......
周沉这才发现连翘的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怎么了?刚才哭过?他心一揪,声音都无意识地变得特别轻柔,手也忍不住抬起来,轻轻摩挲她已经哭肿的眼睑。
好好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周沉又温柔问了一声。
刚才她在电话里哭得差点气绝,周沉都吓坏了。现在看到她这样子更是心疼。
可连翘不回答,只是拼命摇头,双手揪住他外套的衣领,眼泪却止不住地又开始往下掉。
深夜凉涩的风口,绝望窒息的关头,她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独自撑下去。
她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了,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漩涡回巴黎去,可到头来却被冯厉行牢牢绑住,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以后。
回去也没有路,陆宅就在河对岸,一堤之隔,可是连翘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而且陆家也已经没有她的亲人,陆予江和余缨都已经死了。连翘已经没有回头路!
冯厉行一手毁了她的过去,断了她的以后,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容器里,快要喘不过气了。
周沉......周沉......连翘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倾诉,可千种委屈和痛苦都抵在心口,一个字都说不出,像是快要气绝的猫,只有力气呜咽,再无力气挣扎。
周沉被她的样子弄得措手不及,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如何安慰,更不懂如何减轻她的痛苦。
连翘......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连翘微微喘气,浑身的寒冷逼迫她要寻找温暖。
周沉,抱抱我,好不好?醉后的话。但她的渴望却是如此真实。
周沉没回答,他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伸手一揽,连翘瘦弱的身子便被他揽到了怀里。
他身上依旧有熟悉的薄荷气息,连翘闭起拼命呼吸,试图吸走他怀里的温度,又觉得还不够暖,干脆撑开双臂抱紧他的腰身,结果手一撑,肩膀上披着的外套便顺势落到地上,整个背部露了出来,月色下白莹如雪的肤色,竟比护城河里的波光还要闪人眼睛。
周沉是正常男人,况且怀里抱着的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人。状乒助划。
一个拥抱怎么够,他想要更多,干脆抬起她的脸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她口中有好浓的酒气,周沉感觉自己也被她口中的酒气惹得微醉了。
向来有自控力的一个人,竟然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缠柔迫切地吻一个女人。
连翘本想拒绝,但还有些醉意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到底还在乎什么?谁来在乎你?
片刻的思绪,周沉已经攻城略池,手更是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撩去......
气息压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去,装了这么久太辛苦,心里的欲念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已经让他没了理智。
连翘,连翘......他捧住她的脸,粗厚的声音还沾在她唇上,我们换个地方,别在这里!
这是命令,带着他一贯的掌控力和控制欲。
连翘闭了闭眼睛,从周沉迷离的瞳孔中窥见自己濒临深渊的样子。
堕落吧,反正她已经回不去也逃不掉。
如果冯厉行真要圈住她的身子,她便给他一个破败的身子。
好......她妖媚笑了一下,月色下漂亮的眼睛,周沉呼吸断掉,直接弯腰把她直接横抱在怀里,往身后的车子走去......
很快司机便发动驶离,载着情意绵绵的两个人去某个地方,可谁又发现在周沉车子后面不远处,始终停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的冯厉行,脸色清白,目光中还定格刚才他所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深夜,月色蛊惑,周沉与连翘相拥相吻......
拖地裙摆被他用掌撩开,细长的腿便露了出来,白皙胜雪,在月光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难怪她说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她的心在周沉那里,现在她的人也在周沉那里!
刚才她衣衫半褪地被他抱着放进车子,很快离开,鬼都知道两人接下来会去哪里,会做什么事!
周沉的司机一路都开得很快,直接把他们送到周沉所住的小楼门口。
周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