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冯厉行不点穿,绕到连翘面前,双臂撑着料理台,直接把连翘圈住他身子和料理台中间。
“熬粥吗?那我陪你!”口吻很淡,但呼吸烫人。一点点贴着连翘的侧脸呼在她的耳垂上,一下子耳垂就全红了,她侧过脸去推他,他借机便捧住她的脸深吻下去,手也特别利索,三两下就拉开了连翘裙子的侧拉链,顺着她的腰腹游进去……
刚才本来在卧室都已经要被他得逞了,半途被王琦打断,现在自然不舍得再放过她,可是哎哟喂,两人能挑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吗?这可是厨房啊!
下人记得厨房里还熬着给先生晚上要喝的粥,匆匆跑进来,结果刚好看到连翘被冯厉行半压在料理台上,那画面太火爆了。
“啊…对不起……”乱了套的下人叫了一声就撒腿往外跑。连翘知道被人撞见了,羞得立即推开冯厉行,裹着裙子就出了厨房。
冯厉行也不去追了,小样儿跑那么快干什么?
来日方长,看她逃哪里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倒是相当好。
冯厉行坐在主位,慢慢喝着厨房为他熬的粥,连翘为安安盛汤,兰姨在旁边给二宝喂辅食,一家人难得齐齐整整地在一起吃顿饭,下人看着都觉得那场面特别温馨。
吃过饭之后连翘抱着二宝给他修剪指甲,因为兰姨眼神不好,所以这种精细地活都是连翘在做,可指甲还没剪完,安安已经换了一身睡衣从二楼浴室出来。手里抱着一本儿童绘本,走到连翘前面。
“给我讲故事。”
这是每晚的例行公事,安安喜欢缠着连翘给他讲完故事才睡觉,可连翘一时没空,刚好冯厉行走过来,便笑着半蹲到安安面前。
“要不我给你讲?”
安安眼神明显一顿,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冯厉行,看了一会儿又将脸转过去看着连翘。
小家伙虽然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但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多热络,冯厉行这是摆明讨好,可小家伙似乎不领情。
冯厉行在那蹲了半天,一直得不到安安的回应,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
连翘那一刻觉得心里特别解气。想着他冯厉行也会有今天啊,要沦落到去讨好自己的儿子。
“怎么样?妈妈现在没时间。我去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冯厉行贱贱地又讨好了一句。安安这回总算给了一点反应,却是酷酷地问:“你行不行?”
“当然行,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
“……”连翘无语,瞪了冯厉行一眼,“说什么呢,在孩子面前给我正经点。”
“我说什么了吗?”冯厉行还挺无辜地耸了耸肩,却故意将安安的头发揉乱,“要不要听故事?要的话跟我上楼。”
以为安安会不理睬他,可居然真跟着屁颠屁颠地往楼梯那边走了。
兰姨正好拿了二宝的奶瓶过来,见安安追在冯厉行身后往二楼去,笑着对连翘讲:“太太,您就让他们父子俩多处处吧,虽说这骨肉连着血脉,但不处也没有感情啊。”
连翘也没有反驳,只是抱在腿上的二宝咿咿呀呀地叫了一声,口齿不清,却一下子击在她心口。
骨肉连着血脉,但是这父子感情也是需要从小培养的,兰姨的话给了她一记提醒。
确实如此。
冯厉行已经错过了安安五年,以至于现在安安与他都不亲昵,所以他不应该再不参与二宝的幼年时光。
是不是应该跟他坦白二宝的身世了?可是从何说起呢?她瞒了他这么久,一旦知道二宝是他的儿子,估计会气得够呛!
二宝喝完奶便睡了,连翘关好门出来,却听见安安房间里传出笑声和说话声,她忍不住走过去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里面那男人哪儿在给安安讲故事啊,绘本都已经被他扔到地板上了,两人就并排横躺在床上,双臂枕着后脑勺,两条腿交叠着支在墙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也不知道厉行跟他讲了什么,居然逗得安安咯咯直笑,笑得小脸都皱到一起了,与平时安静冷清的模样判若两人。
连翘听着屋子里的笑声,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的父子俩,同样的睡姿,相似的五官,就那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地躺在一起,头挨着头,欢声笑语,让她一下子觉得鼻子发酸。
“太太…”薛阿姨端着一杯温牛奶上来。
连翘赶紧回头:“嘘,一会儿再进去。”
薛阿姨有些不解,忍不住将头往门缝那边探了一眼,见床上父子俩似乎交谈正欢,顿时明白了连翘的意思。
“好,那我把奶温着,等先生出来了我再端进去。”
连翘也没有再打扰,裹着睡衣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二宝的事,手机却在那时候响了起来。
“喂,哪位?”
“是我,周鸿声。”
连翘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料不到周鸿声会突然打她电话啊。
“抱歉,手机里之前没有存您的号码,请问您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她的态度很恭敬,只是始终没有带尊称。
周鸿声也不见怪,虽然近期他与冯厉行的关系有所缓解,但冯厉行还是始终不肯回周家去,他不肯回周家,连翘便也只能不把自己当周家的孙媳妇。
“是这样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问下厉行。”周鸿声咳了一声,听口气倒像是有为难的事,所以顿了一下,突然又问,“你还没睡吧,厉行在你旁边吗?”
连翘赶紧老实回答:“他在陪安安聊天呢,我在自己房里,还没睡,您说。”
“那就好。”周鸿声也是一句一个谨慎,“我思来想去这事还得由你来做,指望不上别人了,也就只有你能哄得住他。”
这话说得连翘压力好大,感觉周鸿声要给她下个很棘手的任务。
“请问是什么事?您就直接讲吧。”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是这样的,再有一段日子便是厉行的生日,今年他刚好35周岁,我想给他好好办一次,顺便借机会向外界宣布他与周家的关系。”
也就是要让冯厉行认祖归宗嘛,这任务可不简单,看冯厉行对周鸿声的态度就知道,他心里对老爷子还有余怨。
连翘收一口气:“我只能尽量试试,但不一定劝得住。”
“如果你开口应该没问题,他心里也就只有你,况且我都这岁数了,能度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听到他能喊我一声爷爷,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周鸿声的声音难掩落寞之意,连翘突然有些同情起来。
都说周家在传媒界能够呼风唤雨,周鸿声坐着头把交椅,可到这地步,他连给嫡亲孙子办个生日宴都要请别人替他说,说到底也只是个没了主意的老人,晚年孤寂,就盼着全家团聚。
“好,我会尽力,有好消息给您电话。”
连翘毕恭毕敬地跟周鸿声说了再见,冯厉行刚好从外面走进来,似乎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换了睡衣,头发半干半湿。
见连翘拿着手机趴在床上,他笑着压上去,手指轻轻绕着她鬓角的头发,问:“谁的电话?”
连翘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却没有急着推开他。
小妖精多了解这男人啊,貌似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最听话,基本是一哄一个准,所以连翘干脆翻过身,柔柔地将手臂圈到他脖子上,回答:“没有,推销电话,不过刚好有事问你,你再过几天不是要生日了么?有没有想过怎么操办?”
“不想办,最头疼这种事!”冯厉行皱着眉头,果然一副嫌弃。
连翘不动声色地咬了一下唇:“还是办一下吧,最近诸事不顺,办一下去去晦气也好啊。”
冯厉行见她娇嗔的模样又舍不得扫她兴,却狠狠剐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越来越迷信了?”斤池引扛。
“不是迷信,你前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我都差点撑不下去了。”连翘借势攀着他的脖子又摇了摇,一脸委屈样,“你知道你手术那天我去哪儿了吗?我去了巴厘岛,因为不敢在手术室门口呆着,怕你出不来,所以跑去乌鲁瓦图寺跪了半天,就跪在当初我许愿的那尊神像面前,要把那时候我们说的话都讨回来……”
说着说着她眼里就真渗出泪来了,晶莹剔透的,像是一把碎钻石撒在黑色的琥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