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就生下来!一边说冯厉行一边又慢慢磨蹭下去,蹭到连翘的小腹上,那里有一条横切的疤,是当年生安安的时候留下来的,之前她还骗他是因为做过结肠手术,那时候他也真傻,居然真被这小妮子哄过去了。
冯厉行吹口气,俯身在疤痕上细碎地吻了一遍。
连翘敏感得整个人蹙到一起,哼着求他:别弄了,好痒,而且那疤太难看了,不准看!
他却不舍得松开:谁说难看了?我觉得有了这条疤反而更加好看。
证明她这里曾经怀着一个孩子,是他与这个女人交融而来的孩子,每每想到他都觉得振奋无比,只是又隐约透着遗憾,因为他错过了她的怀胎十月,也错过了孩子的出生和幼年,这是他永远都弥补不了的缺憾。
冯厉行用温热的指端触上去,沿着疤痕的纹路一圈圈捻。
连翘咬着唇拽紧床单,这男人有时候真是磨死人。
好了,别挠了,真的很丑。
虽然五年过去,切口已经长得齐平了,只是横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多少显得有些狰狞,连翘忍不住用手挡住,弓着腰想把冯厉行拉过来,可他却又在上面落了一个吻,一点点好像夜里的浪,卷着她重新翻涌起来。
床幔再次摇曳起来,却比之前的更为激烈。
连翘觉得那晚的冯厉行与平时不一样,好像带着某种目的,心里又像压着什么,一遍遍要她,任由连翘怎么求他都不肯松手。
连翘随着他上天入地,最后她也什么都管不了了,抱着冯厉行的后脑勺,掌心全是他硬硬的头发。
浪都涌到一起,像潮水般涨起来,又落下去,最后推至顶点,冯厉行却突然吻住连翘,贴着她的脸哄:以后我们不做措施了好不好?有了就生下来,我想再要一个女儿...
可你不是有安安了吗?
一个不够!连翘,我每次想到你和周沉有过一个孩子就妒忌得发疯,所以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带着负气,像是在讨糖吃呢,一个不够他非要两个,孩子似的,可连翘的身子却猛然一抖,松开手,掌心里只余下一把汗和从他头上拽下来的一根发。
冯厉行的生日宴如期而至。
宴请就办在周家老宅,本来是打算包间酒店的,但连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酒店不合适,倒不如老宅来得好。
周家老宅建在老城里,采用哥特式风格建筑,主楼四层,南面有花园草坪,园内绿树葱郁,有水池,小桥,假山和花坛,北边是佣人房和车库。
虽然宅子已经老了,经历了几代人的风雨,可光从宅子的气势规模和里头家具物什便能看出当日的风光,只是老宅里已经没有主人住了,自从周胤出事后周鸿声便搬去了浣葛山庄,难得回老宅来,倒是周沉还会偶尔回来住一晚,但里头还有负责清理打扫的下人,所以宅子不至于荒废,收拾得很规整。
这次冯厉行的生日宴办在老宅里,主场就设在户外草坪上,周业又安排人提前把草坪和绿植修剪了一遍,各个角落也重新打扫过了,加上专业的灯光和布置,配着秋日爽朗的月色,红酒香槟烛台佳肴,氛围居然出奇的好。
这次被邀请来参加冯厉行生日宴的宾客涉及各行各业,但都是平日里与周家来往甚多之人,但这些人先前是不知道冯厉行的身份的,所以突然收到周家派来的请帖,全部傻了。
冯厉行办生日宴不奇怪,周家派请帖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冯厉行的生日宴请帖要周家人派呢,所以许多人都带着稀里糊涂的感受来参加这个宴请。
直到宴会进行到一半,周鸿声突然拄着拐杖走到临时设的舞台中央。
底下人一片交头接耳。
要知道老爷子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脸了,越老越懈怠,就连去年他80大寿都不曾露脸出来,可今天居然在冯厉行的生日宴上登台了,简直太令人讶异。
周业将话筒递给老爷子。
很感谢各位能够出席今天的宴请,大概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这个宴请要由周家来办。老爷子站在追光灯下面,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绸上衣,身姿还算硬挺,可声音却隐隐透着不稳。
今天我能够站在这里,实在是等了许多年。
从冯厉行10岁开始老爷子便等着他能够回周家,可如今他已经35岁了,终于肯点头回去,不容易啊。
周鸿声的声音已经十分苍哑。
原本以为我这身子骨是熬不到这一天了,但上天眷顾周家,还是让我等到了。
下面的宾客已经按耐不住了,都在猜测老爷子一会儿要宣布什么大决策,可他却微微一侧身,身后的幕布亮起来,投影仪打在上面,一张张幻灯片闪过去,先是一个婴儿的黑白老照片,婴儿一点点变大,从幼儿到少年,最后停止,幕布上留下一个男人的定格,细条纹西装套装,站在周鸿声旁边,显得器宇轩昂。
连翘一惊,这男人的眉眼如此熟悉,她忍不住转身偷瞄身旁的冯厉行,他目光清冷地盯着幕布。
周胤?那是周胤的照片?
周鸿声再次走到台子中间,指着幕布上的人说:这是我的大儿子,周家长子周胤,二十出头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与周家断绝关系,我一度很气愤,顶着一口气也不与他联系,直到三十多年前得知他意外去世的消息才后悔莫及,可是已经晚了,我再去见他的时候已经只是一块墓碑。
周鸿声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或许周胤真的是他命里好不了的疤,因为喜欢所以寄予厚望,因为厚望又与他决裂分离,最后命运的手掌盖下来,他连说后悔都来不及。
当时得知阿胤去世的消息后我一度很伤心,对外封锁了消息,那时候周沉还小,周家子嗣单薄,我一度认为阿胤这一脉便是断掉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在外面生了一个儿子...
这下便是哗然一片了,那孩子可是周家嫡亲长孙啊,像戏本里唱得一样,所有人都在猜这孩子是谁。
直到幕布上的影像再次动起来,依旧是一个孩子的照片,却是从儿童期开始,渐渐长大,童年,少年,大学毕业,最后定格成冯厉行的样子,白色衬衣,俊朗非凡,眉眼却和周胤有五六分相似。
现场全部炸了。
苏卉,苏怔,陆清姿,弋正清......所有认识冯厉行的人都呆呆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怎么可能?
冯厉行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周鸿声的嫡亲长孙了呢?
厉行......周鸿声站在台上看向冯厉行,目光里有期盼,有痛苦,有这么多年积累的悔恨和遗憾,我已经失去了你父亲,这么多年心里一直不安稳,也知道周家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所以不奢望你能够原谅,况且到了我这把年纪已经图不了什么了,唯一希望你能够叫我一声爷爷。
只要冯厉行能够叫他一声爷爷,死都可以瞑目了。
冯厉行却站在人群中丝毫未动,只是目光闪了闪。
连翘在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上去吧,台上那个人是你的亲人,你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别固执了,也别走我的老路,非要等到亲人离去才懂得珍惜。
这话一半激励一半幽怨,冯厉行转身看了连翘一眼。
他没哭,她的眼眶却红了。
去叫他一声爷爷,别让自己后悔!连翘含着泪笑出来,冯厉行嘴角勾出一道弧线,松开连翘缓缓上台,灯光追着他跑,只是他一步步走到周鸿声面前,那句爷爷还是堵在胸口出不来,最后只是握住他微颤的手,贴着他的肩膀抱了抱。
这样就已经够了,周鸿声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
好,好,好......肯回来就好!老爷子拍着冯厉行的背,声音已经激动不堪。
周沉看着这样的场景也觉得心里堵得慌,转身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连翘,她已经彻底哭出来了,眼泪挂在脸颊上,月光下闪闪发光。
宴席办到很晚,冯厉行带着连翘回月牙湾的时候,安安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安安身上,转头间却见连翘一脸惆怅,眉头揪着,好像有心事。
怎么了?是不是这段时间筹办生日宴太累了?
连翘摇头,转身看向窗外。
冯厉行见她心情郁结,伸手过去撩了撩她的头发,故意逗她:对了,今天好歹也是我生日,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吗?
连翘苦笑:准备了,到家给你!状讨助技。
还挺神秘的嘛,冯厉行也没再问。
直到进了家门,薛阿姨将安安抱回卧室,冯厉行才借机凑到连翘面前,搂住她,低头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
口齿间有酒气,刚才他在席上喝得也不少,但幸好没有被灌醉。
礼物呢?拿来!
连翘扭了扭身子,从他怀里出来。
去卧室好吗?去卧室给你。
冯厉行暧昧一笑,小样儿什么礼物要去了卧室才给?
难不成你在你身上打了个蝴蝶结?他当时也只能想到这个,连翘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时机问题,况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机找得对不对。
走吧,去卧室,有东西给你看。说完自己转身上楼,冯厉行唇角勾着,屁颠屁颠跟着她上去。
卧室门一关,冯厉行便急急地揽过连翘将她抱个满怀:是不是真的在身上打了蝴蝶结?可是还没洗澡呢,要不一起洗?热气混着酒气,连翘却只能将他推开。
冯厉行,别闹!正经事!
她转身从卧室的抽屉底层掏出来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冯厉行还在笑,目光却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等看清上面的字后,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脚!
这是什么?声音已经异常冰冷,虽然看懂了,但他不敢信。
连翘吸口气,难得诚实:二宝的亲子鉴定!
ps:
这一章有没有看过瘾!7000字啊,写死我了,不过连翘这回死定了,看冯厉行明天怎么收拾她!要小冯子轻一点的,赶紧给我砸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