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可能,母亲那么爱父亲,不可能!
连翘立即否决自己内心的想法,可弋正清却突然苦笑: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予江最初立的那份遗嘱里面,他名下的思慕股份原本是转给清姿的,因为当时他坚信你并不是她的女儿。
那后来为什么他又改掉?
你妈临走前拜托我,一定要帮你把思慕夺到手,所以我事先收买了赵律师,当时你父亲立下遗嘱后赵律师第一时间告知我遗嘱内容,我便拿着这支录音笔去找你父亲...
这是陆予江光辉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思慕有今日,他和余缨有今日,纯粹是因为当初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一名助理,所以如果录音笔里的内容曝光,陆予江一生英明尽毁。
所以我爸受你威胁,只能改了遗嘱,对吗?连翘的声音已经哽咽。
弋正清不再接下去说。
连翘仰起头来,必须深呼吸才能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阴错阳差啊。
原本陆予江想念在余缨的情分上给连翘留些保值的房产和店铺,至少可保连翘后半生无忧,可那支录音笔几乎一下子捣碎了陆予江的心。
余缨原来一直在防着他,所以留下那支录音笔,以便哪天可以派上用场,以至于陆予江听到那支录音笔里的内容时一下子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他这半生对爱情的信仰,对余缨的包容和宽恕,最终却换来她的提防和猜忌,所以他绝望之余改了遗嘱。
如果余缨一定要争思慕,那么他便大方地把思慕给连翘,可当时的思慕是什么样子?
千疮百孔,四面楚歌,背了银行一身贷款,加之冯厉行和杨钟庭的追击,连翘简直不敢回忆自己刚接手思慕时的处境。
她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错了...连翘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淌下来。
弋正清也跟着红了眼眶。
一旦感情带上猜忌,爱得再深又能怎样。
你也别怨恨你妈,她的性格便是如此,人前看着胆大勇猛,其实内心脆弱又没有安全感。弋正清用手抹了抹眼睛,当初她留下这份录音也不是为了要挟你爸,她心里只是有怨气,其实你妈很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有私生子,怀你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所以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卡着一根刺...
这根刺便在余缨心里越刺越深,最后溃烂不堪。
你妈是带着怨愤走的,她气你父亲背叛她,更气你父亲那五年从未去巴黎看过她一次。
弋正清一直记得余缨在巴黎寓所里说起陆予江的情景。
那会儿她已经枯瘦得不像话,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置于膝盖。
正清,我一直在等予江来找我,他肯定心里还有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想明白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经历过那么多风雨,我不信他真的可以忘了我......到那时候余缨还觉得陆予江会去见她,她便抱着这样的信念在病榻上等,最后等到油尽灯枯,还是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人。
连翘已经哭得只剩下泣音。
弋正清深深出了一口气,指着那信封:里面还有一封信,是缨子让我带给予江的,她说如果她死后予江没有去巴黎吊唁她,便将信拿给他看,让我留着录音笔帮你夺回瞑色,如果他最终去了巴黎,录音笔就别给他了,让我直接毁掉。
连翘也想起来了,余缨临终前让她发过誓,一定要回来夺回瞑色,甚至提过弋正清会帮她,可是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谁能算得清。
连翘捏着那封信,问:信里的内容你看过吗?
没有,我不会去看,但我大概能够猜到她会写什么......
ps:
钻石啊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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