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狠狠抽了一口气,风吹得厉害,她将吹乱的头发都拨到耳朵后面去。
“我妈始终不明白,破砖烂瓦,有时候要比豪宅豪车温馨得多。”
可惜现在她父亲走了,房子没了。
何欢闭上眼睛,眼泪掉下来。
周沉站得那么远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悲恸之气,站在废墟前面的小小身子显得孤独又脆弱。
“何欢…”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
何欢看他一眼,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泪渍。
“周沉,我没有爸爸了,没有亲人了,没有家了……”
她用那双哭过之后越发纯黑的眼睛看着周沉,简直要了他的命。
周沉忍不住将她拥到怀里,轻吻她的额头和鼻子。
“没关系,你还有我。”
就因为这句话,何欢返身抱住周沉的腰,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出来。
幸好还有你,幸好还有你。
从青衣巷回去的路上,何欢接到沈澈的短信。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坚强,逝者已逝,好好保重自己。”
简单的只言片语,却给了何欢些许温暖和勇气。
她知道父亲的丧礼从头到尾沈澈都没有出现,当天沈岳林和江秀瑜来吊唁的那天也跟周沉提了一句,只说沈澈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所以就不来了,但这个理由无法成立,何欢知道他在避着自己。
何欢看完那条短信,一字一句地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哥,谢谢,我会保重自己。”
输完之后她按了“发送”键。
消息很快传到沈澈手机上,他看到她依旧喊他“哥”,嘴角扬了扬,心里说不出是何种心情,介于酸楚和愉悦之间,但有一点他能够确定,彼此此时的心境都是异常平静的,内心安逸。
丧礼完毕之后何欢在家休息了几天,反正学期快完了,学校也是停课复习,周沉见她脸色实在太差,所以年前不准她再住去学校,派人去把她的课本都从宿舍搬了回来,让她在家复习。
因为父亲突然去世的缘故,何欢那段时间心情肯定不好。
白天除了学习,练琴,她很少出门。
周沉年底又特别忙,遇到出差一走便是三四天。
以前他无论去哪里,无论在外面呆多久,心里也不会着急,反正他到哪里都一个人,所以无所谓住酒店还是住家里,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心里有了牵挂,知道何欢一个人在家。
那丫头整日心情恍惚,他在外面多呆几天就不放心,工作处理完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一月中旬的时候周沉又需要出差,这次去德国,按计划需要在那边呆差不多一周时间,回来就已经快月底了。
临行前一晚周沉没有去书房工作,坐在床边看着何欢在帮他收拾行李。
以前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自从何欢搬来住之后她偶尔会帮他安排这些琐事。
最近出差频繁,她又刚好闲着,渐渐就越做越多,最后全部赖她一个人身上了。
“我查了,德国现在也是冬天,天气很冷,我帮你多带几件绒线衣,大衣也带的都是厚的…”何欢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线衣和大衣一件件放进箱子,又将卷好的袜子撒在角落里卡实。
最后扣上扣子,觉得箱子似乎还没有很满,应该还能塞点东西进去。
“要不再带件羽绒服吧,反正羽绒服也没什么中了,晚上你要是出去的时候你还能穿。”她自说自话,又跑去更衣间挑了一间深色的羽绒服出来。
叠好,压实,塞进箱子的时候鼓鼓的,怎么也塞不进去。
何欢有些急,小张涨得红扑扑的,最后只能将叠好放齐的毛衣大衣又拿出来,将羽绒服装在箱底,再把其他稍有重量的大衣毛衣压在上面,最后才去扣箱带的扣子……
结果扣子又扣不上了,何欢有些气馁,手握住拳头在衣服上敲了几下,力度过猛,身上睡衣的领口便卸了下来,露出里面粉嫩的颈脖和胸口。
周沉就坐在床边看着,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跑进跑出,为他忙里忙外,内心是一片灼热的渴望。
可能这些年一个人独居惯了,什么都自己来,偶尔有人为他做些微不足道的事便能让他感动许久,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
“别弄了。”周沉走过去捏过何欢的手臂,将她从箱子上面拉起来,“放着吧,一会儿我自己扣。”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口吻突然霸道起来,后掌托住她的背,一手扯开她的睡衣,里面空无一物,全是她娇嫩的身子。
何欢被他吓得气都喘不上,他却埋头轻轻咬上她的肩膀。
战栗,厮磨,抱着何欢倒在床上……
意识迷离的欢愉中,他捏着她的腰肢索要,不舍地留恋她的唇,用暗哑的声音问:“不想一个人去,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