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哪方面?如果是指弹曲子,那肯定不紧张,我从小参加的演出和比赛太多了,但你如果指一会儿去见人,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紧张。”
周沉停下来拢了拢她的手指:“见人就更不需要紧张了,你只做你自己就好,遇到聊得来的聊几句,遇到不喜欢的也不必刻意迎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被周沉这么一说,何欢紧张了一路的心果然松了几分。
她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庄叉有血。
“谢谢。”
“傻瓜,谢什么!”周沉又把手臂给她挽着,“走吧,去后院,其他人都到了,只差你了。”
……
一路过去可以看到一些宾客,但人并不多。
何欢今天才得知满月酒只请了一些在邺城比较说得上话的人,另外便是自家亲戚,所以只能算小型宴请。
“周沉,我给宝宝带了个小玩意儿。”何欢边走边跟周沉汇报,正准备将小玩意儿从锦袋里掏出来,却听到身前有不冷不热的声音喊住他们。
“周先生,周太太…”
何欢抬头,眉心一皱。
眼前站的是池正雄和池荣杰两人。
真扫兴啊,居然在这么好的日子要见他们。
不过何欢见到他们的样子没忍住就“扑哧”笑了出来!
原谅她不懂规矩,但真的太好笑了。
何欢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池荣杰的时候是在沈家客厅,那会儿他头被何欢用瓶子打爆,头上全缠着纱布,现在他纱布拆了,却换成他父亲额头上贴着纱布过来。
池正雄额头上的伤应该是前几天在酒吧被苏怔打的,这一对父子啊,上辈子也不知跟周家人结了什么怨!
结果何欢这一笑,池荣杰就不干了,他错身挡到他老子前面。
“沈何欢,你这算什么意思?”
何欢刚想反驳,却被旁边的周沉默默拉住。
“我太太只是笑了笑,池少爷何必这么激动?”
“她明明是在取笑我们,难道这就是周家的待客之道?”
“够了!”池正雄将池荣杰扯了回去,朝他瞪了一眼,自己再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沉。
“周先生,荣杰不懂事,上回您提醒我要多管教自己的儿子,不过我这头上的伤是被谁打出来的,想必您心里应该清楚。”
苏怔是周沉的儿子,这事虽然没有“公诸于世”,但不代表圈内没人知道。
周沉嘴角冷笑一声,看了池正雄一眼。
“苏怔确实是我儿子,不过那天酒吧的事我觉得他做得并没有错。”
“你…!”池正雄没料到周沉会当面承认,还护短,“哼,看来周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何欢听了不服气,想冲上去帮周沉说话,可周沉却摁住她的手,自己上前一步:“我承认我对儿子疏于管教,但很庆幸他至今为止还没有让我太失望,倒是池总你,这把年纪了,还在为这点小事跟两个孩子斤斤计较。”
周沉口中所说的“两个孩子”自然是指何欢和苏怔,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口吻还淡淡的,就像一个长辈在护着自己的宝贝,且他护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目光沉沉的,蓄着一点笑容,仿佛在跟池正雄说:“我就护着他们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池正雄气得啊,脸色都青了,但又不能反驳什么。
周沉这人说话太狡猾,表面看他是往后让步,其实是把别人的进路都堵死了。
如果池正雄这时候反驳争辩,那就真的应了周沉的话,在跟孩子斤斤计较,那样就显得过于小气窘迫了。
“好,好!”池正雄狠狠往下咽了一口气,“既然周先生承认苏怔是你儿子,那这事我也不能再多追究了,不过周先生最好记住自己以前说的话,自己的儿子和老婆自己管教好!”
池正雄说完就灰头土脸地走了,池荣杰瞪了何欢一眼,气鼓鼓地追上他父亲。
“爸,爸…你等等我!”
不远处大概遇到熟人了,何欢站在那听到有人堵住他们。
“池总,您这就回去了?酒席还没开始呢!”
“我就不等了,还有事,已经跟周老爷打过招呼了!”
“……”
何欢再次笑了出来,这回笑得更放肆。
周沉刚才护着她,现在却转身瞪了她一眼:“注意收敛一点,场面上还得给人面子!”
何欢调皮地吐吐舌头:“你说我啊?我刚才也不过只是笑了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给人面子的哟!”
把池正雄说得灰头土脸地离开,哼哼…这男人还真会贼喊抓贼。
周沉严肃的脸色也被何欢逗乐了,轻笑一声,又略微呵斥:“越来越不懂规矩!”
“规矩啊?规矩不是得你来教我吗?”何欢故意挽着他的手臂将身子缠过去,撒着娇,“周先生,你不是跟池正雄说要好好管教我的么?来,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管教?”
“……”
周沉被她弄得不知如何应付,何欢越发得意,恶作剧似地将周沉缠得更紧。
“咳咳…请二位好歹顾忌一下场合,有些事请找个没人的地方做!”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吓得何欢立即松了手,转身,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