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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风来传话,说是仇老爷子想见魏子规和珍珠。
他们去了仇老爷子的住处,宅子离保义堂不远,就十分钟路程,安静清幽适合养病。
仇忠坐在躺椅上,膝上盖着毯子在晒太阳,听着脚步声,拿出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珍珠见他面无血色,他之前说自己不久于人世,可却没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珍珠道:“老爷子,子规他医术很好,要不让他给您看看。”要是能治好了,她这个代理帮主或许还能提前拿银子走人。
仇忠摇头,对生死早已看淡:“年轻时被剑气所伤,损了心脉。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我已经知足了。”
剑气?珍珠问:“您仇家?上门抢地盘的?”这个帮主之位越听越觉得危险,“是谁伤了您?还活着么,我带人去给您报仇。
仇忠道:“那人你们打不过,我也不希望有人给我报仇枉送了性命。”
珍珠道:“我虽不懂武功,但可以玩阴招嘛。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千古风流人物死于阴谋诡计,要想屹立不倒涛声依旧,到底还是得靠用脑。”
总不能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真就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吧,又不是拍英雄系列电影。
仇忠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我若年轻时听到你这番话。定要狠狠教训你的。”
珍珠听到教训二字,不由往魏子规那缩,她想起赵先生的戒尺了。
这里的长辈教训起小辈不是一般的狠,是二般的。
魏子规看她那怂样,轻笑:“她说话时常口无遮拦,还请老爷子见谅。”
仇忠也不由笑了,一帮之主要管束手下,树立威严,自然不能太过亲切和善,他惯了板着脸,倒是吓到这丫头了。
“人老了,经历了许多,过尽千帆。其实你说的也不全然是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若年轻时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必孤身一人,离乡背井。”
珍珠好奇问:“您是哪里人?”
仇忠答非所问:“五石散的事跟王乾荪没有关系,你们不必再查他了。”
魏子规道:“是王乾荪他自己对老爷子说的。”
仇忠信任的道:“他是我的养子,我清楚他的为人,他和柳行之见面的事,我也知道。”
珍珠不解,仇老爷子终身未娶,没有子嗣,王乾荪既是他唯一的养子,子承父业很正常。
她问:“那您干嘛不直接把帮主之位传给他,还要让他们抢令牌。”
仇忠道:“他不适合做这个帮主。”
珍珠嘀咕:“没人天生适合干这个吧。”
她不也是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么,王乾荪比她好吧,至少在帮里还有些人脉,她这个帮主完完全全从零开始。
仇忠看着她道:“可是我觉得你很适合,你很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