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想贾春沁真的不是犯罪的料,心思不够缜密,手法不够高明,智商低演技还差。偏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喜欢各种花样作死。
贾春沁是一直喜欢魏子规,迷恋的就是他那副谪仙一般的皮囊,好像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他的外表上,她是没见过魏子规的内在,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呀,没见过他凶。
不过话说回来,珍珠也是头一次见魏子规这么杀气腾腾,扒他裤子时好像都没这么严重。他吓得子意和秦媛都不敢说话了。
贾春沁原先想的砌词狡辩的话统统忘了个干净,挣扎还不过三秒,便认罪了。她哭道:“我……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崔姐姐她……”
崔银镜极怕了这时贾春沁会提及她,将她牵扯进去,她赶紧截了贾春沁的话:“三姑娘年纪轻,只是一时想偏。她也受了伤,算是受惩罚了吧。”
珍珠啧啧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记得那时在张府,一个丫鬟不小心碰了你的琴,你都得理不饶人,为一个物件咄咄逼人,差点就要把人往绝路赶。如今见了蓄意谋害的事,却希望大家宽大处理,你这容人之量增进了呀。”
崔银镜面色又青又紫,特别难看。
珍珠笑道:“我年纪也轻,下次我把你推下城墙推下河,望你也记得你今日这话可不要和我计较才好。”
崔银镜低头道:“公主说笑了。”
谋害公主是大罪,贾春沁与珍珠起争执害珍珠落水的事才刚过不久,现在又来一桩,周国公跪下请罪:“老臣愧对皇上。”
于彬作揖要为老友求情。
珍珠笑道:“我这个当事人都没针对这事发表个人意见呢,二位大人倒先急了。”
珍珠扶起周国公,“真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周国公在战场上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屈膝,如今却为了贾三姑娘这般。你是国之重臣,这跪礼我担不起。把贾春沁带回去吧,日后皇上若是问起,我也会大事化小的。”
周国公大感意外。
珍珠恩威并重道:“第一次我看在国公你的面上放过了她,第二次也亦然。可有句话叫事不过三,若是还有下一次,那就是怙恶不悛,死不知悔改,纵恶即是害善,我也是有底线的,何况皇室的威仪也容不得一次次的挑衅。”
周国公道:“公主放心,臣会亲自入宫向皇上太后告罪,再把这逆女送回岳庆老宅。既是臣无力管教,便让族中其他长辈管束她吧。”
贾春沁哭喊:“爹爹不要。”
周国公呵斥:“闭嘴!”
珍珠表情真挚,无比真挚啊:“我也希望她可以悔过,重新做人,如此也是做了件好事吧。行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于彬亲自送他们出了大门,一场纷争就此化解于无形,各回各家了。
于彬对儿子道:“日后多跟子规、公主他们走动。”
于渐白本就想多往魏府跑,能多找些机会亲近子意,他父亲这般说是正合他心意。
于彬喃道:“这行事,说不是皇上的骨肉都没人信。”
……
珍珠又翻墙了,丫鬟们劝不住,只能担惊受怕在下面祈祷她平安无事。
珍珠让她们不要怕,她近来觉得自己身手越来越好,这墙最多三米,小意思。
她让阿九在静苔院放了把梯子,珍珠小心的屁股先翻了过去,然后放下左腿搜寻梯子,椅子没寻到,不过踩中了某人的肩膀。
珍珠低头,心道不好,踩中地雷了。
魏子规把她放了下来,壁咚把她困在墙边。
珍珠心跳加速,如若他身上不是还萦绕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就更好了,从马场回来他就没有好脸色,这不,吓得阿九他们能躲就躲。
魏子规的语气凶极了:“为什么总是不听,我告诉过你不许再翻墙,不要做那些危险的事。”
珍珠知道他真正气的不是这个,她帮他顺了顺胸口的气。
道:“少爷,其实你也明白,贾春沁虽说蓄意伤害毕竟未遂,在他人看来属情节显着轻微,危害不大。周国公又是老臣重臣,这事就算闹到御前,皇上也会顾念他曾为大晋出生入死劳苦功高,从轻发落的。”
既是这样,她还不如再放贾春沁一次。
“这事传扬出去后,人人都会道我这个公主是真善美的化身,皇上的赏赐,国公府赔罪的礼品少不了,我一而再的卖了周国公人情,日后我有事相求,他也不会拒绝。”
到底是放比不放好处多,她自然选择好处多的那个。
她撒娇道:“我其实也很气,我气得都诅咒贾春沁日日便秘了。不过看到你这般紧张我,我心里又甜滋滋的。少爷,你说句话行么,就我一个人讲,冷场啊。”
是不是非得让她用另一种方式,他才会给个反应。
魏子规低头看着她起初给他顺气,顺着顺着,已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手,在他胸口处又捏又抓,他道:“手。”
珍珠轻佻的笑,占他的便宜也是对他魅力的一种肯定嘛。
魏子规将她抱紧。
珍珠很是珍惜他的主动,毕竟他主动的次数不多,每一次他担心迟一步就护不了她时,才有这等福利,所以说风险与福利共存。
上次在古月教就算一次。他有时钻些莫名其妙的牛角尖也挺可爱的。
珍珠闻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没缺胳膊没缺腿。”
魏子规下巴抵着她的头,闷闷的道:“你这个贼。”
珍珠心有灵犀,想逗他开心:“我得好好记住,今日可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情话,第一次。我伏法认罪还不得么,对于偷了你的心,我供认不讳。判终身监禁如何?”
魏子规道:“你能不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