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劝道:“她也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醒才做的傻事。你当是可怜她年纪还小,生母便不在了,她养在皇后膝下,视皇后如生母,如今却连皇后也离她而去。”
珍珠想着要不要有意无意提一提她也是个自小没妈的孩子。
算了,她不想戳皇帝的伤口。
太后又淡淡的瞥了一眼珍珠,珍珠觉得这一眼不是外祖母看孙女的和善眼神,倒像怪责。
这母子争吵,家庭不睦的根本原因又不在她,她可没从中耍什么阴谋诡计。
太后提醒道:“湖阳的外祖父如今还为朝廷守着居狭关。”
高邦话里有话:“太后,朕已是很念旧情了。有些事朕不提,并非一无所知。那些帮助过朕的老臣,朕怜惜他们年岁大,也该颐养天年了。”
太后拨珠子的动作停住,湖阳的外祖父是太后旁系的亲戚。先前曾写信来求了两件事,一件是为湖阳求情,太后便借着皇后薨殂把湖阳召回。
二是要借今年科考扶植族中年青一辈和门生。
皇帝是最不喜,也容不下外戚干政。
太后道:“是哀家年纪大了,忘记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此事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宫里关于珍珠的流言多了去了,她每进一次宫就多几条,十条里九条都是说她恃宠生娇,这个妃不放在眼里,那个嫔不给面子。
回去的时候珍珠问魏子规:“你说明日之后宫里会不会有些道听途说的人,认为是因为我,皇上才要处理掉湖阳母族那边的人。”
魏子规道:“你听出来了。”
她又不傻,何止她,智商大于九十的应该都听出来了。父皇会这么说定不是临时起意的,谋定而后动,绝对早早就安排好了:“你爹出差不会因为这事吧?”
魏子规不回话。
机智如她又猜对了:“朝廷又不是只有你爹一个官,怎么那些需要出差的累活总落他头上。”魏子规没成亲时也是经常跟着魏研出远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魏研在家的时间不懂凑不凑得够一个月。
魏子规道:“不是都落在我爹的头上,是我爹主动提的,从前我觉得他是因公忘私,为国而忘家,现在……”
珍珠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魏大人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在府里,瑶姨反而更自在开心。
珍珠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如果他需要,她的肩膀也能随时借他,好了:“切话题。”
魏子规笑道:“不是说好为湖阳公主说情的么。”
珍珠道:“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的上唇和下唇紧紧粘在一块,张不开了。”
魏子规捏她的嘴,还特意捏成特别丑的猪嘴,玩笑道:“被浆糊黏住了。”
珍珠拍开他的手:“本人叛逆期,越想我做我越不做,我也有脾气的。皇后的事让步了,鲸帮的事我也让步了,这次又想摆布我,明面上不能对着干,装傻充愣总行吧。我愚笨,不懂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笨不是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