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敬怒了:“你心里惦着那个女人,她即便知道还时常为你说话,这些年她是怎么照顾这个家,怎么对你的,你当着她的尸首竟还能说出这种话,是真要叫她死不瞑目么!”
南宫瑜道:“是我把她逼死,还是她坏事做尽应得的报应。”南宫瑜把遗书递给南宫敬,他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都不知,“她的字爹也认得。”
南宫瑜心寒道:“她早知我心有所属,为了嫁进南宫家,把我心爱之人逼死,还要装作事先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觉得是我有愧于她。就因为师兄偶然发现了她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她竟把师兄也害死,嫁祸给卫仲陵和关念一。”
南宫瑶闻言,浑身的力气仿若一下被抽光,魏子规和珍珠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南宫瑶从不相信卫仲陵会杀死她的师兄伤她的心,只是南宫敬已是这般认定,不论她说千次万次,都只当她是鬼迷心窍。
她一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哥哥,你说什么?”
南宫瑜自嘲的笑道:“我竟不知枕边人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从前我总觉得我娶了她,心里装着的却是别人,对不住她,对她百般的容忍,凡事皆不忍心做得太过绝情。不曾想她就是这么算计我的,一开始便吃定了我的蠢,我真是太蠢。”
菀翠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南宫家自小收留她,不管夫人对她多刻薄,她依旧感激这份养育恩情,使她不必流落街头,原来她感恩的是她的仇人:“娘是被夫人害死的么?”
绿滟吼叫道:“不会的,我娘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你们把我娘逼死了,还要污蔑她!”绿滟看向南宫敬,只希望最疼她的爷爷也能为母亲说话,让她不要觉得这一刻她孤立无援。
南宫敬指尖泛白,将遗书抓出了皱痕。
珍珠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了,一整日都在外头转着,从书谱到知雀斋,再到皇宫。没吃好,中午也没休息。她能不能收回先前的话,她向老天求饶了。
这些事能别集中在一天里发生么,显然她的身体和精神力没有她说的那么强大,她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
珍珠道:“魏子规,我有点晕。”
这次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晕。
丫鬟扶着珍珠先回房休息,魏子规留在厅里继续处理这场混乱。
珍珠睡到月上中天才醒来,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就是还有点想吐。
魏子规守在床边,借着烛光在看曹萍留下的遗书内容,原来的那封衙差带回晋京府了,手上这封是他抄的。
珍珠使唤道:“魏子规,帮我倒杯水。”
魏子规去帮她倒水,摸了摸茶壶,冷的,又去小厨房给她弄了温水,回来递给她道:“是不是还要我喂你喝。”
珍珠坐起身:“下次直接喂,不要问,做事要主动,问出口时就失了诚意了。”她接过杯子抿了小口,将杯子握在手里暖手,“处理得怎样?”
魏子规拇指描过她的眉,方才她定真的很不舒服,妆都未卸:“已经决定明日将舅母送回梁城下葬。”
他抓起矮凳上的布给她擦脸,跟擦窗那般擦得叫一个细致。
珍珠很无语,这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用干家务活的少爷命,五谷不分,当然也分不清楚抹布和洗脸布,这是擦凳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