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规走到珍珠身边,手搭在她肩上:“卫禟来了。”
珍珠如梦初醒,痴痴的道:“来了么。”她抱起孩子,今日妆都没化,神情憔悴,她把孩子交给卫禟,叮嘱,“我已经喂过了,桌上有尿布,他要是尿了就给他换。”
卫禟将岁安抱到怀里。
这是卫禟第一次抱孩子,抱得岁安很不舒服,嘤嘤了两声。
珍珠心火无端烧起,暴躁迅速的填满她的躯壳,向外溢出。她想骂却顾忌婴儿不好提高音量。于是这股暴躁压抑着转移到她脸上,面部逐渐扭曲,像长着獠牙的鬼:“连抱孩子这种小事你都不会做么,你还能做得了什么大事,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托着身子,听到了么。”
卫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骇人的压迫感,调整抱娃的姿势,不敢回嘴。
“我父亲今日休沐,有事可以去赋棠居找他。”魏子规交代完拉着珍珠走了。
到了兵部门口,珍珠还是闷闷不乐。
魏子规扶她下马车:“你就别想了,行么。”带她出来是要让她转移注意力的。
“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会衰老会烦恼,哪能说不想便不想。遗忘是上天的恩赐,记得是上天的考验,最终就是让你学会拿起、放下。”珍珠拿头轻轻的撞魏子规后背。
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魏子规很是费解:“魏少夫人,你在干什么?”
珍珠道:“我看看能不能通过外力作用把自己撞失忆。”
“公主。”钟盛沾了岳父周国公的光,带着贾春漫也是来看马球赛的,见到珍珠过来打招呼。
珍珠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好。”
钟盛上下打量她:“几日不见,公主你憔悴了许多。”
珍珠道:“没睡好。”
钟盛十分感激她之前帮他和夫人破镜重圆:“要多多保重啊,我先前高价从卢胡那购了几盒金丝血燕,常吃据说身轻延年,青春常驻,我让人送去公主府给公主养身吧。”
钟盛送的燕窝,那必是顶级燕窝,金丝血燕有钱都未必能吃到。珍珠感觉一股青春活力注入她的体内,取代了暴躁、不安,她整个人都变祥和了:“真的么,那怎么好意思。”
贾春漫道:“若不是公主,我与他已经和离了。这一点薄礼不足以报答公主的恩情,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公主尽管开口,愿效犬马之劳。”
珍珠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贾春漫看到了周国公的马车,对魏子规和珍珠道:“先失陪了。”
魏子规等钟盛他们走后,道:“公主府的燕窝似乎不少吧。”
珍珠道:“钟盛送的燕窝能一样么,那一定是极好的。”虽说是兵部和吏部两部门之间打友谊球赛,不过来的高官不少,果然不论古今喜欢看球的人还是很多的,“少爷,一会儿加油,不过更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魏子规看到珍珠身后有人支起一个算命摊子。
显然没在听她讲话,珍珠又叮嘱一遍:“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