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带着儿子一个大跨步,拦在踏出宫门的三人面前。
三人愕然,抬头看向父子俩。
绿衣那个回头似在确信般看眼,又扭过头来,惊道:“京城就是不一样,皇宫门口也有劫道的?”
一边侍卫恨不得捂脸,哪朝哪代也没人敢在这里劫人。两位金大人是想干吗?
金大人胳膊颤得抬不起来,努力抬起手微微一拱:“渁…大人?”
渁竞天微微皱眉,眼底是不解和防备,也拱了拱手:“大人好。”
金大人身上官袍是紫色的,品级比她高。
金大人眼里又酸涩起来,她不认识自己?
金诚试探问道:“不知渁大人祖籍何处?”
“你是——吏部官员?”渁竞天有些恍然:“哦,是了,我是不是要去吏部建个什么档案之类的?淦州,祖籍淦州。”
金诚一噎,他觉得不该问这句话。
“咳,渁大人瞧着面善。”
渁竞天似笑非笑:“有意思,竟有人主动说水匪瞧着面善的,哦,我现在不是水匪是官儿了。忘了忘了,差点儿忘了。”
绿衣女子“啊”了一声,不可置信指着金诚:“老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寨主才封了官,就有人来攀亲戚了?京城人…不过如此。”
侍卫又捂了脸,要不要提醒金大人找个酒楼茶楼雅间关上门说话?真给京里人丢脸。
“咳咳,我意思是,”金诚琢磨着措辞:“不知渁寨主看见我们父子可面熟?”
“面熟?”渁竞天面色古怪,在两人面上轮流打量几番,似有所觉:“好像…是挺面熟的,哪里见过呢?一定是见过…”
金大人激动点头:“对,对,对,当然见过,当然见过…”
金诚也激动且期盼望着渁竞天,就是小妹,就是小妹没错了。
渁竞天抚额,回想许久,忽然脸现痛苦:“想不起来,哎呀,头好疼,疼…”
“汐——”
金大人还未喊出来,被绿衣女子杏眼一瞪:“离远点儿。”
说完,扶住渁竞天,担忧望着她。
一旁红衣女子生了恼,一双风流桃花眼眯了眯剐了两父子一眼,对渁竞天笑道:“寨主,可不是见过嘛。牛角山下药王庙里那泥巴像,可不跟这老头长得差不多嘛。杏子你说是不是?”
绿衣女子一愣,也去打量两人,尤其是金大人,失笑:“可不是,长得还真像。”
红衣女子声音不同于绿衣女子的清脆,又软又绵,咯咯笑道:“哎哟,去过那药王庙的人可都看着两位面善呢。两位,识趣就让开。这一路北上,不少登徒子都贪图我家寨主貌美,搭讪呀不稀奇,稀奇的是父子俩同时向同一个娘子搭讪的。嘻嘻,这京城…真是见识了。”
这是把他们父子当什么人了?金大人短须气得都要立起来,金诚脸色也不好。
这么口无遮拦的女子怎么能留在小妹身边?
侍卫觉得很没脸。虽然淦州女子有名的泼辣开放脸皮厚,可您二位上来就说面善,可不就是登徒子轻薄美貌小娘子的老套路吗。
金大人深吸一口气:“渁寨主与我…故人相似,可以说一模一样。”
说完,紧紧盯着指头揉着额角的渁竞天看。
侍卫来了精神,里头很有故事的样子。
不待渁竞天说话,红衣女子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撇着嫣红小嘴角开了口:“哟,这位老大爷,虽然您生得美,但这岁数是实打实的。我们寨主娇艳艳一朵花,不可能是您故交。”
金大人张口欲说,又被她堵了口。
“您可千万别说您年轻时候俊俏风流处处留情,我家寨主跟您红颜知己相像神似的。我家寨主出身可清白着呢,爹娘都是明媒正娶,咱们淦州外人嘴里说的刁,可咱们要脸面呐。您这大地方的人喜欢干的事儿,咱那里可不兴。”
这脸啪啪的打,侍卫都替金大人觉得疼。
金诚气愤不已,一甩胳膊,喝道:“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