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了。
金大人白了脸,韩谦惊愕又期待,皇帝挑了一边眉头。
“渁卿这是何意?”
“回皇上,”渁竞天抬手指指脑袋:“臣脑袋受过伤,伤了脑子,醒来后便发现以前旧事忘了许多,父母亲人来历过往皆不记得了。”
金銮殿上议论声顿起,失魂症?
韩谦激动大叫:“汐儿,汐儿,你就是汐儿。怪不得这些年你没回来,原来是忘了我忘了家。你放心,我这就请太医给你医治,一定治好你的病。”
渁竞天厌恶盯他一眼,别过头。
众人都看明白了那一眼:疯子。
金大人和金诚脸白成了纸,真是伤了头忘了前尘?
皇帝沉默,看看金家父子,看看渁竞天,再看韩谦,忽然问道:“你醒来是何年何月?”
“八年十一月,臣醒后只记得臣是苍牙山寨主。”
皇帝又沉默,当初燕平侯世子夫人于淦州失踪,韩家和金家闹出的动静并不小,他还隐约有印象,是在六月间。这时间,对不上呀。
韩谦忽然又喊:“孩子,孩子呢?孩子是何时出生的?”
渁竞天有孩子?她夫君是谁?
对着韩谦,渁竞天还用客气?
“关你屁事。”
皇帝身边太监大喝:“大胆,渁竞天,不得在圣上面前口出污言。”
渁竞天气愤闭了嘴,随即又不甘的指控:“这人从上次臣来京,就纠缠不清。若不是在宫里见过,臣便当登徒子砍了。昨晚,臣风尘仆仆才歇下,这人就在墙根子底下哭。臣也不是小气的,没嫌他晦气,随他去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说着拧着眼皱着鼻,端的无比嫌弃。
韩谦失望喃喃:“那是你最喜欢的凤求凰,你说,你最喜欢听我吹箫。”
渁竞天嫌恶看一边,还甩了甩手。
众人无语,原来是箫声啊,只要是个闺秀就能分清箫声和哭声吧。
皇帝直直盯着渁竞天。
渁竞天微微低着头,纹丝不动。
金大人忽然颤着手指头问韩谦:“韩谦,我问你,我儿遇难时,怀了?”
一双清目逼出血丝,含了老泪,看得人同情又可怜。
众人均想:若是金大人幼女遭难时真怀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金大人更受不住啊。
金诚也悲声问:“真的?”
韩谦有些懵:“啊,啊,没,没…”
皇帝心里好奇,自己不好问出口,给大太监使了个眼色。
大太监便尖着嗓子细笑:“不知渁大人的孩儿是何时出生?”
这还没完了?
渁竞天心里冷笑,本寨主早就准备好了,还怕你们不成?
“九年正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