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骂,帘子一掀,涨红脸的吕芙蓉冲进来,也不问好,喊冤带屈喊道:“我把姑母当亲母一样爱戴,姑母竟是如此看待芙蓉的?”
吕氏不由尴尬,强硬道:“若不是你——”
“我什么?”吕芙蓉嘲讽一笑,转身又出了门,却是拉了外头站着的红喜来。
红喜有些惊慌,想甩开吕芙蓉的手,可惜吕芙蓉抓的紧,她却是不敢去掰她手指头的。
“我的好姑母,你自己问问红喜。打从我进侯府起,去哪里你的好丫鬟没跟着的?你自己问问她,我与世子见过几次面?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两次。第一次,若不是红喜拉扯我,累得我被燕平侯当了丫鬟,我早早就避开了人。你说我勾引世子,好呀,那也是你好丫鬟促成的。”
金悦儿在家里只说吕芙蓉想方设法见了韩谦,勾的他动心,详细情形却是没说的。这时说来,屋里皆吃了一惊。
红喜往回扯着手,白着脸嚷道:“你怎么早不去晚不去,非得世子回来才去给侯夫人请安?”
吕芙蓉恨恨道:“我怎么知道世子何时会回来,你日日跟在我身边,见过谁给我通风报信过?况且,燕平侯就在一旁,你倒是好好说说,我是怎么勾引的世子?”
红喜一噎。
吕氏莫名心虚,吕老爷和吕夫人腰杆子一硬。
吕芙蓉忽然一把将红喜推开,捂着脸哭道:“要不是红喜拉我,我袖子哪里会扯坏?还被燕平侯说是不懂规矩的丫鬟,要打板子。呜呜,爹,娘,我给家里丢人了。姑母,原想着红喜是你得用丫鬟,我看您面子才没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回去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乱嚼舌头,端的是居心叵测烂了心肠。”
吕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吕芙蓉心里暗爽,能拐着弯儿骂金悦儿,她可算出了一口气。
听得吕芙蓉的话,她爹娘大惊,竟是在燕平侯府丢了如此大的人,可怜自家女儿懂事嫌丢人还给她姑母表姐兜着,哪知她们还来泼污水的?
吕夫人又心痛又惊怒,几步过去,朝着红喜劈头盖脸打过去。
“我让你败坏我儿名声。”
吕氏抬手虚拦,又不知说什么。
“嫂嫂,莫要只听一面之词。”
吕老爷哼道:“你进来就骂,可先听我们说什么了?”
吕氏没了话,眼睁睁瞧着红喜被打。
吕芙蓉心里痛快好一会儿,才上前拦住吕夫人:“娘,莫要被小人气坏了身子。女儿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这烂肚肠的。”
说完,又指着披头散发脸颊红肿呜呜哭泣的红喜问:“当天,燕平侯说设宴赔罪,世子倒是也去了,可我为了吕家名声,谨守规矩,步步跟在表姐身后,从头到尾头也没抬,我可勾了世子?那以后,你仍是步步跟着我,甚至我睡觉你也在一边守夜,你告诉姑母,我可曾再见过世子一面?我是如何勾了他?”
红喜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