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一激灵,下意识想到了拍花子。
每年元宵,总是要丢几个孩子。
回衙门,他姐已经在等着他,见面就是一爪子。
“亏你个京城父母,自己亲外甥女能在你地盘上被拍走。”
京兆尹捂脸:“你就知道被拍了?”
他姐哭得不行,两家下人都被散了出去找了半天了,况且,女儿消失不过半刻她就觉察不对让人找了,若不是有人掳走,这么多人这么短时间内,能什么也没发现?
那边手下来汇报,来了几起人家报官:孩子不见了。
人家家里比他家要有势。
京兆尹那一刻想的是:终于要回老家了吗?
他姐又是一爪子:女儿找不回来,她也不活了。
京兆尹实在是怕极了这个做将军夫人的彪悍姐姐,一边派人去通知城门戒严凡是带孩子的必须扣下不得出,一边部署下手,分头去找。
他自己也去,找了一圈无果,又回来,希望手下那里有突破。
可惜,并没有。
京兆尹的心一个劲儿的下沉。
那几家见他家也丢了孩子,将心比心,倒没怎么闹他,也派了人四处找。
连水都没喝一口,被亲姐虎视眈眈的京兆尹不敢耽搁,又出了衙门。
就听见外头惊讶的呼喊声。
喊的是:孩子回来了!
京兆尹一愣,忙奔到街上,一辆大板车,堆得高高的从街口驶来,浓浓血腥味儿他站在这儿都闻得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跟着车的那几十个汉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抱了孩子,还有的一人抱俩。
京兆尹一激灵。
身边一阵风刮过,他姐撒丫子跑过去,哭喊:“我的儿。”
最大那小姑娘从水匪身上跳下来,抱住她娘,又哭又笑:“娘,我回来了,不用挨饿挨打了。”
她娘更心疼,仿佛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她闺女已然面黄肌瘦,母女俩抱着哭嚎。
京兆尹跑过去,打量着带头的苟志。
“这位是?”
苟志豪爽一笑:“苟志,城西一刀堂的。”
京兆尹觉得有点儿耳熟。
旁边师爷小声道:“城西新建黑帮,人人彪悍,个个能打。”
京兆尹恍然,说是那里治安好转那一块?再看众人,果然一股道儿上的味儿,可再看人家身上抱着的孩子,却一点儿也不怕他们,还有几个小的睡的正香。
这时,那几家也奔出来,果然找到自家小主子,哭天抹泪庆幸不已。
京兆尹忙将人都带到了衙门,细问怎么回事。
“兄弟看灯呢,见有人要拐孩子,就拦下来问,一听有孩子被藏着呢,就去灭了他们。哦,没全灭,还有活着的,不耽误大人问案。”
说的简单,但能短短时间内全端一窝拐子,把所有孩子安全解救出来,这比他们都不遑多让了。
京兆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手下会比黑道的差。
苟志又拿出证词来,厚厚一沓:“咱也是看孩子受苦不忍心,先问了问,别的就没多干了。大人多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