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晚,韩家便没有金家的舒适。
韩谦回来时,夜色已深。燕平侯对下人下了禁足令,却没拦住主子。
范氏在二门附近走过好几圈,很是新婚妻子对夫君渴望又期盼的姿态。
韩谦进来,范氏忙迎上去,正待嘘寒问暖。
燕平侯突然出现,咳了两声:“用过饭食,便到外书房来。”
韩谦一愣,恭声应下,并道:“誊写的公文已放在外书房里了。”
燕平侯点点头,看了范氏眼:“来时什么人也不要带。”
两人微愣,看着燕平侯向外院去。
范氏忐忑,小心问韩谦:“是不是父亲对我有意见?”
韩谦微微摇头:“父亲并不是说你,外书房便是母亲也不能轻易入得。他是让我不要带下人,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范氏点头,细想,自己并未行差踏错一步,公公没理由嫌弃自己。抬头看韩谦,脸颊不由泛红。
如此丰神俊朗风流多才的人物,是自己夫君呢。虽是二娶,但前头那位才几个月就去了,都没骨血留下,与原配也不差多少。不过名声不是很好听罢了,但过得几年,自己用心经营,谁又会记得这些呢?
便是还有什么平妻贵妾的,她原还担心,但进门后见韩谦并不很上心,便彻底放了心。等自己生个一儿半女,流水的日子,早晚就让夫君忘了前头那一个。
“那世子快快随我来,饭菜都温着正好入口,莫耽误了父亲的大事。”
韩谦一笑,一步在前,两人前后相随着往自己院里走去。
这会儿韩谦心情还是平静的,殊不知前头有多大的事在等着自己。
燕平侯到了外书房,招过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
随从领命而去。
“去请夫人过来,不要让任何人跟着。”
又有随从出去。
等韩夫人来了,委屈不甘又伤心疑惑:“侯爷,妾身又做什么惹到你了?”
随从并未进来,燕平侯坐在椅上,韩夫人含泪站在下边,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容易新媳妇进门,她才得歇一歇,哪想今天突然被燕平侯给了没脸。
燕平侯不说话,目光沉沉只望着她,仿佛要看透这个人一般。
韩夫人一开始还自恃委屈,后来不禁慌了,双手在身前拧紧。
“妾身做错什么,还望侯爷明说。”
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主人啊,便是死也要先给个交代吧。
燕平侯长长叹了一声,韩夫人一颗心提起来,自己做错什么了?
“我且问你,你娘家,沈彬他们,与你提过什么?”
“提过什么?”韩夫人茫然,随即一愣:“侯爷是说烟霞那个丫头的事,是,他们是想让烟霞做正室,可侯爷不是不同意吗?我,我也与他们说清楚了呀,他们也——同意了啊。”
“同意了?”燕平侯笑得冰凉,是不得不让步还是在酝酿下一个毒计?
忽然心头一惊,自己侯府该好好查一查才行,沈家人常来常往,又有沈烟霞那个毒妇,别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才好。
不行,处理完眼下这一桩,侯府就得好好清洗一番。
“不是这个,我是问——”燕平侯沉吟:“他们有没有与你说过——关于几位王爷的话?”
“王爷?”韩夫人一愣,点点头:“这自然免不了的。京里谁家不会谈及一二呀,便是出门应酬,几位王爷从来也是焦点。”
怎么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呢?
燕平侯干脆问道:“那依你之见,几位王爷如何?”
“侯爷,妾身不好谈论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