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在他走后,就叹了口气,何止是粮草啊,军服送了来,倒是齐了数,可军马就...相信那一百匹里有一半是卫国公给争取的。可想而知,就皇帝那尿性,绝对不会再给半根毛。
皇帝有脸让淦州自理吃住,但她有脸让手下兄弟们白干活?苍牙山的水匪们还好,有早年分红在,有房有地有私产。可后来的呢?兖城的呢?
渁竞天当然要给开工资,一个人一月给一两,四千多人,就是四千多两,自己家底目前还撑得起,但长久却不是个事儿。粮食,淦州百姓先包了,渁竞天打算一边开军田,一边从外地偷偷买,也能应付着过去。衣裳纯粹是易消耗品,春夏秋冬每季一换吧,也是大支出,但没铠甲愁人。
若是,自己手里有矿…渁竞天摇摇头,淦州境内或许有铁矿,可惜,从没人发现过。这事得好好想想。
又想到军马,渁竞天又叹了声,要兖城到处是水多好啊,兄弟们船都不用就能按西炎人到水里淹死。
可惜…
见没人留意高台,渁竞天朝天比了个中指。老皇帝,你抠死了去吧。
远在京城的皇帝正在看折子,许是内容不怎么美妙,皇帝突然皱眉咳了起来,一手抓了明黄色的锦帕捂住嘴,松开时,上头一抹红。
皇帝一悲。
大太监跪下了,颤声:“老奴去请御医过来。”不敢抬头看皇帝那张苍老的脸。
皇帝怔了会儿,费力摆手:“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要渁竞天看见这一幕,不得蹦起来,终于起效了。
渁竞天独自一人来到兖城对着西炎那边的城楼上,远眺瓦城。
瓦城的所在地也比两城中间地势稍高,从外观看去,两座城的城墙倒没多大差别,大小规模也差不多。不知道里头的布局是不是也相差不大。
渁竞天目光望向更远方,兖城人的田地在城外,而瓦城人的牛羊也在城外。若是能偷偷绕到后头去,干他一票…特么西炎人怎么还没动静?是看不上自己呢?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摸不清底细就派人来探探底啊,不响不动什么意思嘛。
西炎人还真是捉摸不定呢。
这都多少代了,南密砛州边关都是姓卫的守的,便是偶尔冒出个别的大将什么的,也是听姓卫的调度,还从没现在这样的情况——突然,老对头就撤了干净,来了个新人。这新人新的他们一点底细都不知道啊。
西炎人脑子里弯弯少,想不到南密皇帝是借刀杀人,只想这渁竞天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不同凡响,不然南密朝廷能放心将一座城池交给她守着?一定是有真本事啊。
西炎人一动脑子,行动上就慢了,连着多日都没人来挑衅的,想着该派多少兵压境才好。
结论是越多越好,要是有真本事呢,他们人多吃不了亏,没真本事呢,正好冲进兖城抢掠一番。
当然,他们也不能把大军都调过来,不然岂不是把空虚的后方亮出来请卫国公杀过来吗?
最后,西炎人一千五百人来叫阵。
西炎人善战,自信对上南密那小身板以一敌二很普遍,敌三也正常,敌四不稀罕,听说兖城里才二千南密兵,多出五百人还是高看渁竞天一眼呢。
渁竞天浑身颤抖:特么终于来了,再不来,本寨主就要杀过去了。
“众军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