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喊:“它们对马动了手脚!快撤!”
怎么撤?战马不肯走,那他们只能下马跑回去。来不及反应的西炎骑兵,有被战马带着往兖城里跑,只得伏在马背上躲过铁索,可背后忽然传来抓疼,被几个铁爪一起抓下马,立即有人扑上来宰杀。
反应快的一边跳马往后冲,一边朝后头大喊:“有诈,快回城,快回去!”
但空气中一股异味越发浓烈,西炎的战马更加疯狂的往里冲,已经有十几匹冲了进去。连最后头的战马都暴烈起来,嘶鸣着踩踏着冲着前头的马往里跑。
西炎人又慌又怒,打不了马战他们在地上也比南密弱鸡强,但是——现在身边除了自己人就是自己马,他们打谁去?
战马不听命令,西炎人只得从马上下来往外冲,可战马骚动,他们视线行动都受阻,便给了水匪们下黑手的机会,一只只铁爪飞出去抓住铁甲将人拽出来再宰。
城墙上许知县靠自己站住了,哆嗦着问:“怎么不让弓箭手射箭?”
张大人望了眼那些战马,心里早有了思量:“因为那些马吧。”
往前眺望,一开始看似奔逃的南密战士已经越过西炎骑兵与西炎步兵战在了一起。
冲在前头的是水匪们,三人一组,一攻一守一下黑手,这是他们练了几年的阵型了,配合默契无比,丝毫不露破绽,三人对上一个西炎人,一攻一守架住西炎人的两边手,第三人拿着长长的匕首专取眼睛喉咙,不然就是冲着铠甲缝隙里下手,放倒一人立即往前。
跟在后头的是淦州二千新兵,负责扫尾,给没死的西炎人补上一刀。等他们练出胆来,前头的水匪就会省力许多,只要将敌人放倒就行,不必非得重伤。
至于那兖城百余人,张大人看得很无语,表现也不错了,若是没对比的话。都在最后头旁观呢,幸好还知道端着刀枪护着自己。
先头骑兵大乱,后头步兵心生恐慌,平常以一敌二的西炎人此刻心里只想退回瓦城,尤其,他们的带队将军突然出现的敌方城墙上,被吊着脑袋挂在半空中。
上了城墙的渁竞天可惜叹了声:“咱的马太少了。”
那一百人第一时间绕到敌后放箭,他们的任务是阻止西炎人回撤。
张大人问:“你是要全歼?”
渁竞天反问:“你要留活口?”
张大人不说话了。
渁竞天呼喝了几句暗语,从一边水匪手里接过长绳,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吓了张大人和许知县一跳,忙探出半个身子,正瞧见她拽着绳子踩着城墙往下跑,最后一跳,正正落在不知何时等在下头的马上。
渁竞天手持长枪,冲进战团,一杆长枪所向披靡,居高临下捅穿一个个西炎人的胸膛——破甲而出啊。
士气大振。
“兄弟们!”
“杀!”
“杀!”
“一个都不放过!”
刀枪齐举,杀气翻腾。
渁竞天荡平前路,一口气杀了一条直线,直奔对面瓦城。
“杀过去!”
“杀过去!”
身后战场仍在厮杀,渁竞天带着一部分人兵临瓦城。
瓦城里的西炎人大惊失色,他们的人就那样被灭了?
“戒备!全员戒备!”
“所有兵士进城!”
瓦城关了城门,渁竞天远远停在护城河外,正在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外。
可恨西炎人弓箭是强项,弓力强,射程远,害自己喊话还要更大力。
“本寨主看你们龟孙子能躲多久!”
西炎人在城墙哇哇大骂。
渁竞天勾起嘴角,他们,应该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