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猛的站起,脸色铁青,金诚也白了白脸。
金夫人吓了跳。
渁竞天无力抚额:“那现在呢,娘觉得她有变化没?”
“啊?”怎么又问这个?金夫人茫然。
金大人却想到什么,该不是,该不是…
渁竞天点头:“是,我去见她,就坐在她身旁,她身上一丝异味也没有,没有!她屋子里也没有!”
金夫人腰背一软:“怎么会?怎么会?”
“娘定是多年来习惯了,没有当娘的会嫌弃儿女的,下意识把这事忘了。再仔细想想,上次与金颖儿见面,还有上上次,都是什么时候?她身上还有异味吗?”
被金大人死死盯着,金夫人也知道事情大发了,六神无主,一边憋着为大女儿担忧的眼泪,一边仔细想。
“上次?上次是宫乱后,家里不放心她,求了…娘去见她,娘跟你说过的,她,她身上…”金夫人目光有些迷茫,回忆每一个细节,突然张大了嘴:“熏香!她屋里没有点熏香!”
金颖儿在娘家时也喜欢点熏香,味道清香淡雅的花香果香,但在宫里,为遮掩身上异味,她点的熏香都是味道浓郁的种类。金夫人也早已习惯大女儿宫里香雾缭绕,知道她很在意这个缺陷,为不让她伤心,自我催眠女儿还是那个没味道的女儿。因此,下意识总是回避与这件事相关的种种。不是渁竞天追问,她未必能想起这事来。
能想起这个,还是身边有个调皮的丫鬟,唔,如今升级成媳妇子了,擅长调香。
每次金夫人出宫,换下的衣物仍有残存香味,那个丫鬟是屋里伺候的,拿到衣物就爱嗅来嗅去,猜是什么香,什么配方,感慨宫里香料果然非比寻常等等。大伙儿都说她狗鼻子。
上次出来,也是她接的衣裳(狗鼻子的专属活计呀),金夫人听到她嘟囔了句,怎么没香味,当时她在寻思大女儿的不对劲儿,就没放在心上。
金大人紧着追问:“上上次呢?”
“上上次?就是前年年底例行进宫了。”
“有味道吗?”
金夫人掉了泪,点点头。
呼——,一颗心沉下去又吊上来,不,是三颗心。
渁竞天把三人心里话说出来:“老皇帝活着,她就有臭味,老皇帝一死,她身上臭味就没了。事实很清楚明白了,金颖儿不想伺候老皇帝。”
三人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老皇帝都多大了?她才几岁?一树梨花压海棠,清凌凌水嫩嫩的小姑娘对上一个满身肥膘的猥亵老男人,害怕是正常的,想逃过去也是正常的。”
三人才黑的脸又转绿了。死者为大,你尊重下死者行不行?
“但是——”渁竞天手指头点着桌面:“她这说臭就臭说不臭就不臭的手段是怎么回事?”
她更想说的是,你们不知道的金颖儿还有哪些?
金大人摇摇头:“总归先帝已殡天,现在要紧的是,她,真的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过,还是——”另有图谋?
被金颖儿憋屈了一把的渁竞天趁机上眼药:“我可不是单单好奇她的手段。若是她自己弄的倒也干净,万一是哪个咱们不知道的人帮的她呢?呵,便真是她自己的主意,两个宫女一个太监的命,有没有让她愧疚过?难安过?她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金大人三人不可置信望着渁竞天。
渁竞天毫不退缩,扬起头,目光坚定。
没错,她就是要挑拨,不,这不是挑拨,她只是实话实说。金颖儿若是神经病也就罢了,若她是疯了想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能让自家人毫不知情的被她拖下水。
脑回沟不正常的人太可怕!。